當顧惜時再次蘇醒時,他發現自己似乎被倒吊了起來,并且除了頭部,身體似乎被什么絲線給包裹住了,回憶之前戰斗中響起的蟲鳴,他猜測可能是某種蟲繭。
除此之外,他能聞到四周彌漫著濃郁的酒香,和之前會致使他心神恍惚的酒香不同,這里的酒香似乎對修為大有益處,盡管只是聞一聞,他便能感到體內真氣蠢蠢欲動。
可惜他此時渾身酥軟無力,不僅沒法動彈,也沒法調動真氣。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抓我”顧惜時開口問道。
“告訴我們,如何找到福地本源,如何煉化它為己用”人面鸮首領略微有些尖銳的聲音響起。
此時酒蟲一族的領地中,人面鸮和酒蟲齊聚,兩族分列在兩邊,看著被吊在樹梢的顧惜時。
酒蟲首領喂顧惜時喝了他們的一族的千年酒糟,短時間內顧惜時是不可能動用真氣了。
“福地里的異獸”人面鸮的話瞬間讓顧惜時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人面鸮首領正要說什么,卻被突然被酒蟲首領阻止,只聽得酒蟲首領突然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輕笑。
也正是這一聲笑,讓顧惜時眉頭一皺難道不是是其他圣地的人在阻撓我
人面鸮首領不解地看向酒蟲首領,卻見酒蟲首領輕輕地朝她搖了搖頭,接著酒蟲首領不再詢問顧惜時尋找福地本源的方法,而是飛到顧惜時身邊,對著他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一瞬間,顧惜時只覺得一股酒氣迎面撲來,緊接著他的意識便開始模糊,再接著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見顧惜時失去了意識,人面鸮首領飛到酒蟲首領身邊疑惑地問道“你剛剛的是什么意思”
酒蟲首領解釋道“就算我們順利找到福地本源,這人暫時也不能殺,所以我們不能讓他知道我們的身份。”
“為何不能殺”人面鸮首領腦袋有點轉不過彎,她看向顧惜時的目光中滿是殺意,若非這些人族突然闖入,他們何須如此狼狽
“福地外面已經被人類所包圍,我們找到福地本源后,你以為我們就能立刻全身而退到時這人就是我們帶福地離開的希望”酒蟲首領解釋道。
人面鸮首領恍然大悟,“果然還是你聰明。”
“既然人不能死,那么還是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我們的身份。”酒蟲首領又說道,“以我們的身份逼真他,他不可能告訴我們尋找福地本源的方法,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舉。”
人類都是多疑的,所以剛剛顧惜時猜出他們身份時,酒蟲首領并未反駁,反而只是輕輕一笑,因為越是反駁,就越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
“可若不問,我門抓他回來有何意義”人面鸮首領問道,其他人類也是知道尋找福地本源的方法,自然不需要另問他人,可不問,這人也不會主動告訴他們呀
“這個就交給我吧。”酒蟲首領自信地說道。
不多久,顧惜時就重新蘇醒過來,不過此時他兩頰通紅,儼然已是一副酩酊大醉的狀態。
原來剛剛酒蟲首領朝顧惜時噴出的一口酒氣,乃是酒蟲一族打出生起就蘊養在胸中的一縷酒之精華,修煉到酒蟲首領這個地步,那一縷酒之精華已經無比霸道,旁人只要聞上一點點,立刻就會沉迷其中,然后被酒蟲首領所操控。
這就是酒蟲首領不愿暴露他們身份的原因,等他們拿到福地本源,完全可以再操控這個人類回到他所在的勢力,然后污蔑偷襲他的人是其他勢力,以此將水攪渾,到時他們就可以渾水摸魚,趁亂離開了。
這不比直接將人殺了有用的多
酒氣對顧惜時的操控不是絕對的,他需要一點心里暗示,所以一點點真就很重要,酒蟲首領操控顧惜時的那一點點真,就是讓顧惜時潛意識里認為偷襲他的是其他勢力的人,哪怕只是一點點懷疑都足夠了。
將顧惜時從蟲繭中放出后,酒蟲首領在他耳邊低語道“告訴我,怎么才能找到福地本源。”
顧惜時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掙扎,但很快就平復了下去,他面無表情地從身上掏出一個器具。
那器具是一個金絲小籠,籠中有一條透明的小魚在空中游曳,魚兒不過拇指大小,不過看著并不像活物。
只聽得顧惜時輕聲說道“魚兒,魚兒,告訴我本源的位置。”
顧惜時的話音落下,那條小魚開始快速在空中流竄,最終對著一個方向瘋狂地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