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陳卿,那崔探花和你是同鄉吧”
“啊,是”見躲不過,陳卿也老實點頭道“催彥在我們柳州是連中三元的大才子,當時很多本地鄉紳都想將女兒嫁他呢。”
“崔彥選擇倒是沒問題。”還是那個國子監的中年人點頭道“以他的才學又那么年輕英俊,的確應該在京城這邊結親,極有可能找到一個可靠的岳家,但人算不如天算,從現在結果來看,當初還不如在柳州就成家,說不定還能為家里留個血脈。”
陳卿抬頭看向對方,這家伙叫柳亦齊,自己與崔彥初到京城時就主動與他們結識,備考期間關系還算不錯,平時來往也不少,他明顯是知道崔彥是有妻子的
但詭異的事情來了,為什么他一副好像忘了崔彥有妻子這回事
不止他忘了,好像所有人都忘了
陳卿暗自皺眉,他前天就覺得不太對勁,崔彥剛中探花就傳出了圣上要讓他尚公主這事兒,好像完全不在乎崔彥已經結親了的意思。
現在也是這樣,崔彥暴斃,他妻子黃氏也失蹤了,可來詢問的大理寺官員問了崔彥很多細節,卻完全沒有過問他妻子的意思,自己主動提及那幾個官員還一副詫異的樣子
陳卿是一個警惕的人,見到這情況他便再也沒提崔彥妻子的事,直到現在,這姓柳的公然一副為崔彥沒結親而可惜的姿態,周圍人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感覺這事兒有些不太對勁了。
這好像不是大家默認不提,這好像是大家真忘了崔彥有妻子這回事。
這到底什么情況
陳卿默默喝著酒,越聽著他們討論越是心寒
眾人討論正歡,突然被一陣敲門聲打斷,所有人收起了聲音,畢竟背后一直議論一個死者,傳出去也不好聽。
“何人”柳亦齊皺眉問道。
房間門緩緩推開,走進一個身著綠色官袍的年輕男子,所有人連忙起身行禮,柳亦齊看到來人后則是詫異了一下,起身道“王大人怎么來了”
陳卿小心的打量了對方一眼,這來的官袍男子年紀看起來不大,恐怕比柳亦齊還要年輕,可從官服來看已經是從四品級別了
都說新朝升官快,但這也太快了些吧
“恭喜齊兄金榜題名”來人笑著拱手,顯然和柳亦齊的確挺熟。
“哪里哪里,比起你為兄實在慚愧”柳亦齊笑著回禮,眼中卻是復雜,來人叫王野,是他曾經的同窗,二人幾乎是同時進入國子監的,可對方兩屆前就上了榜,得圣上看重,如今短短六年卻已是大理寺少卿,反觀自己而立之年才靠著恩科中榜,此次去了北方那偏遠苦寒之地做縣官,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熬回京城。
陳卿則是心中嘆氣,這人怕不是來專門恭賀柳亦齊的,這穿著官袍來,大概率是來辦公的。
果然,下一秒就聽對方婉拒了同席的邀請,看向眾人道“不知陳卿是哪位”
眾人立刻將目光看向了陳卿,陳卿面皮一抽,知道這破事是躲不過了,上前道“稟大人,晚生便是陳卿,大人尋晚生何事”
對方點頭,打量了一下年輕的陳卿“關于崔彥的事,本官有些細節想咨詢與你,不知陳進士可方便”
“方便、方便”陳卿苦笑應道,他若說不方便,對方也不像能干休的樣子。
“王大人”柳亦齊皺眉“陳卿可牽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