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的位置離港口是不遠的,畢竟柳州的駐守軍本質上是海軍,但出事的位置卻是軍營的軍械部,那個位置因為要保持干燥,所以單獨挑了個較遠的位置。
出的事情卻和軍械無關,畢竟當初朝廷調兵走的時候,這里早沒什么有價值的軍械了,算是臨時廢棄的地方,不過也幸虧這里廢棄了少有人煙,要不引起恐慌恐怕不小
“嘔”胖子周海濤是第一個忍不住的,雖然已經聽貓子他們說過了,但還是吐得稀里嘩啦,陳卿也面露不適捂了捂鼻子。
濃烈的血腥味下是一副極為慘烈的畫面
百來個士兵被砍掉頭顱,放在一口大鍋里烹煮,身體則是被紛紛掛在陰干的大木上,在太陽底下暴曬
“嘔老大嘔,什么情況這是”
胖子黃水都吐出來了,一旁的貓子幫忙安撫,他是獵戶出生,經常處理血腥的事,但眼前這畫面依舊讓他生理極為不適,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比胖子表現強不到哪里去。
“是尉遲將軍的親兵”魏弓程靠近了些,面色極為凝重,語氣雖然平靜,但實際上抓輪椅的手卻是顫抖的。
“這你都看得出來”周海濤忍不住問道,畢竟頭顱都煮爛了。
魏弓程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陳卿“陳大人,您之前對我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陳卿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這么說。
他忍著惡心,仔細看了看大木上的尸體,點頭道“沸水烹煮,烈日暴曬,雖粗暴了些,倒是個不錯的方法。”
“大人什么意思”魏弓程哪怕再沉得住氣此時也怒了,自己也在北方待過,這些兵很多時候都是同袍戰友,也許他叫不出名字,但都有可能在戰場上互相為彼此擋過敵人的刀刃。
如今死得這般凄慘,被如此羞辱,居然說是不錯的方法
陳卿看了看對方,嘆了口氣“你說得沒錯,尉遲飛鴻將軍是一個識時務的人。”
魏弓程雙手一抖,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這些是尉遲將軍做的”
陳卿點頭。
“這不可能”魏弓程第一時間便想反駁“尉遲家的人,不會這么對自己的親兵”
“自是迫不得已”陳卿淡淡道。
“如何迫不得已能做這樣的事”
“比如前些日子,魏將軍遇到的事。”陳卿看向魏弓程“若你明知同袍戰友成了木偶,要對人行兇,你出不出手”
“我”魏弓程頓時反應過來,臉色瞬間鐵青“將軍與我說過,畫皮先生已死,兄弟們的仇已經報了”
“這玩意”陳卿靠近鍋里,忍著極為的不適看著鍋里漂浮起來的一些東西,冷聲道“可比畫皮先生麻煩得多”
“二哥,你一直盯著我看干什么”
一間酒樓的雅間內,沈老九忍不住發聲,從吃飯時開始,那討厭的浪蕩大嫂就算了,怎么二哥也用那怪怪的眼神看自己
“老九,你飯量什么時候這么大了”沈熠云好奇問道。
老九叫沈熠濁,名字差不多是兄弟里面最為古怪的,但這名字其實是三歲后才取的,因為老九極小的時候便被沈家老祖驗證了,有繼承古蟲術式的天賦。
取濁字是寓意五行黑水之渾濁,以腎精濁黑水,養沈家獨特的百目鬼蟲。
因為經常見到過于惡心的事,老九從小飯量就不好,很少吃肉,哪像現在這般,把慕容云姬點的各種肉食吃得干干凈凈
“就是感覺挺餓的。”沈熠濁老實道。
沈熠云看了看老九臉上的傷口,眉頭緊皺,傷口并不深,為何現在都還沒結疤
但也沒潰爛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要說尉遲飛鴻那家伙對老九下毒他是不信的,古蟲術式嘗世間百毒,老九就是吃著毒藥長大的,尉遲飛鴻一個武夫要是能把老九毒到了,那沈家才真是鬧笑話了。
想到此他也沒繼續糾結,說起了正事“這知府言行古怪,前后不一,你們有什么看法”
“我覺得那男子肯定沒成婚。”慕容云姬托著下巴,依舊回憶著與她交手的那男子英武的氣勢。
沈熠云一陣無言,直接看向老九。
“我我覺得,或許是那知府腦子抽了吧”老九吃著肉道。
沈熠云吸了口氣,自己就不該問這兩貨,想想也是,他兩能得出什么高明結論
動著筷子,沈熠云回憶著今天的事。
他自然能看得出那尉遲飛鴻是想早點打發他們幾個,與那知府商量其它的事情。
但那知府好想不是很想和那將軍待在一起。
但之后卻又在尉遲動手之后,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