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不見了,鵬少爺”
魏弓程看著自己曾經服侍了幾十年的未來家主,心中也是復雜無比,他想過很多次與對方的見面情況,卻沒想到會來得這么隨意突然
“弓程”尉遲鵬有些發愣,一向直來直去的他,第一次有種復雜得不知怎么開口的感覺。
這個世界要說對誰最心虛,莫過于眼前這位跟了他幾十年的兄弟了。
幾十年里,對方是最讓他放心的副手,可到了對方為自己差點身死之后,自己卻連對方晚年都保障不了。
其實現在想想,自己或許沒有那么像想中的講義氣,因為自己完全可以繼續強行的將對方留在身邊,哪怕他殘廢了。
自己是國公,是尉遲家未來的主人,做什么事情一定要符合常規呢
任性一把又有何不可
但他沒有
“你腿好了”尉遲鵬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干巴巴的來了這么一句。
“謝少爺關心”魏弓程微微一笑,淡淡的回了一禮,與沈三爺待久了他學了不少文人術士的樣子,竟是有模有樣,這讓對面的尉遲鵬感覺又陌生,又頗有些尷尬。
他明顯感覺得到,對方的冷淡。
是呀,應該冷淡的
想要叫對方回來的話到了口中,說不出口,最終只能干巴巴道“此次朝廷給陳卿升官,你們都可以回京了,你要不要回魏家看看”
該死,自己在說什么
魏弓程當初不就是被魏家逼得只能在尉遲家養老嗎
提這個干嘛
魏弓程看著對方,也沒在意,反而笑得更加溫和“謝鵬少爺關心,我會回魏家的,只是還沒到時候,既然決定出來混了,總得混點名堂不是”
“額對對對。”尉遲鵬連忙點頭“你現在腿好了,要不要再從軍現在北方打仗,立功的機會很多。”
“我現在跟著陳大人,應該不會跟北方打仗。”
尉遲鵬一噎,看向了陳卿,老實說,當初魏弓程跟著陳卿走的時候,他一直不相信陳卿能讓魏弓程效忠,畢竟對方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人物。
可現在他看得出,魏弓程跟得很堅定,與自己的立場也劃分得很清楚。
這一刻他便明白了,陳卿是真的造反了
因為只有這樣的能耐,才能讓自己曾經心高氣傲的副將效忠。
一旁的羅毅好奇的看向魏弓程,他聽說過尉遲鵬的副將,畢竟路對方也念叨過幾次,說好久沒見到弓程了,也不知道在陳卿那里過得好不好。
如今看來,這一位過得是極好,而且應該有了大機緣
他是一品術士,他能清晰得感覺到,魏弓程身散發的那股澎湃的靈力,光以靈力而論,對方在自己之
甚至,對方比自家老師在靈力都要更純一些
可這么怎么可能呢
一個附庸血脈家族的庶子,武夫出身,在殘廢了過后來了江南不過一年,竟有超一品術士的靈力
他甚至懷疑眼前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魏弓程,而是套了魏弓程皮囊的某個妖魔
就如那畫皮先生一樣
“陳卿”尉遲鵬閉眼,吸了口氣“你毀掉了圣旨,是不是代表你并不想接旨的意思”
陳卿聞言則是搖頭“下官剛才并未說謊,木鳥入城,被打掉純屬意外,并不是有心為之。”
“那你的意思是,愿意接旨,與我回京”
陳卿抬頭“陳卿受陛下賞識,能以一新科進士的身份,任五品江南知府,更承蒙圣寵,將明月公主下嫁與我,若陛下有旨,任何情況,陳卿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是”
陳卿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看向兩人聲音放平了問道“這旨意是陛下親自下得嗎”
尉遲鵬皺眉,旁邊羅毅開口道“陛下病重,無力監國,現今由九皇子暫代監國,國后輔助”
“九皇子國后”陳卿頓時嗤笑一聲“我若記得不錯,九皇子由李妃所生,今年才剛滿一歲吧”
“陛下病得突然,太子生死不知,九皇子臨時監國,也實屬無奈,此時朝堂動蕩,主少國疑,陳大人既剛才說忠于陛下,這個時候,不更應該順應旨意,維護帝王權威”
“那國后呢”陳卿冷聲道“我若記得不錯,國后已經早就生”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