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利和其他三個傭兵利用從鳥巢上拆下來的木柴,很快將篝火支了起來,大家圍坐在篝火邊,有了火焰帶來的溫暖,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大好。
“還疼嗎”
小丫頭在傷口上吹了吹氣,然后問艾倫道。
“沒事,早就不疼了。”
艾倫披著袍子,裸露著左臂,小丫頭正在那認真地觀察著傷口。
“你是魔法師,以后這種粗活應該讓他們干。”
小丫頭像大人教導孩子一樣對艾倫說道,而且聲音絲毫不加掩飾,讓正在一邊干著粗活的謝利聽得清清楚楚。
“米蘭達說得對,這種事交給我們做更合適。”
謝利聽了小丫頭的話不但不生氣,反而點點頭,對于自己應該干粗話的說法毫無異議。
“是我魯莽了。”
艾倫聽到后沒有反駁,只是苦笑地點點頭。
米蘭達拿著棉布沾著燒熱的雪水,認真地給艾倫的胳膊做著清潔,將上面干涸的血跡一點點擦拭干凈。擦拭的過程中,小丫頭的腦海中不時回想起當年在月灣村艾倫腦袋受傷昏迷在床,白蘭雪給他清潔身體的場景,當年小丫頭也偶有在場的時候。恍惚間雪山之巔似乎變成了萊文斯家的溫馨的臥室,而她自己也化身為白蘭雪,小丫頭忽然感覺自己的渾身輕飄飄的,仿佛飛到了半空中。
菲涅爾抱著膝坐在篝火邊,早已經將幼鷹喪命的難過忘到了腦后,她十根修長的玉指絞在一起,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眼前的篝火,而且會不時地用目光掃過正在幫助艾倫清理胳膊的米蘭達。尤其當看到艾倫手臂上鮮紅的血跡時,她總覺得自己的嘴角仍舊是咸咸的、有些發腥的味道,雖然她是吃素的,對葷腥有種本能的厭惡,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感覺很留戀那種味道,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她變得更加不自在,甚至連全身都有種發熱的感覺,俏臉上更是變得滾燙滾燙,如果不是坐在篝火邊,有火光掩映,只怕她的臉已經紅得完全無法掩蓋了。
菲涅爾的目光不敢再瞟向艾倫,只能在他身邊晃來晃去,然后無意間,她忽然發現篝火堆邊的地面扔有一段白色的布帶,布帶上面還繡有精致的花草圖案,她的心中不禁一動。
謝利可沒有想到艾倫的受傷完全是因為偶然,如果不是在這冰天雪地的懸崖峭壁上,如果不是艾倫和菲涅爾兩個人都疲憊不堪、注意力不集中,如果不是那只幼鷹表面看起來人畜無害,如果不是菲涅爾疏忽大意外加愛心泛濫,這一切根本不會發生。
“啊對了,小鷹,上面有小鷹,你們千萬別傷了它。”
菲涅爾沖著平臺上方的兩個傭兵焦急的喊道。她的注意力剛才一直在艾倫身上,此時突然聽到上方的平臺上發出打斗聲,立刻意識到不好。幼鷹雖然是艾倫受傷的罪魁禍首,但在菲涅爾心中,幼鷹的行為只是一種動物對危險的本能防御和反擊,反而是自己的大意才是造成后果的最重要原因,所以她不希望幼鷹受到傷害,想要開口阻止兩個傭兵,否則那只凌厲的小生命肯定玩完,幼鷹可以趁著自己大意將自己電下懸崖,但是對付兩個準備充分的傭兵,只能是送死。
或許是聽到菲涅爾的喊聲,上面的打斗聲停止了。
“隊長,看看我們抓到了什么”
“今晚,我們的晚餐有著落了。”
就在菲涅爾松一口氣的時候,兩個傭兵已經出現在了鳥巢邊緣,其中一個手中提著幼鷹的翅膀根部,而小鷹的腦袋耷拉著,顯然已經死去。
看到這一幕,菲涅爾心中嘆息了一聲,她為幼鷹之死感覺到難過,但是她也知道兩個傭兵沒有做錯什么,自己的難過完全出于一種憐惜弱者的本性,就和自己當初毅然站出來支持營救旺達的心理類似,所以除了嘆息她什么也沒有說。
“太棒了,一會兒我們有口福了。你們把木柴都扔下去,待會兒我們吃烤鳥。”
與菲涅爾的心情完全相反,謝利一看到兩個人的收獲,頓時大喜。
“別高興,他們可能惹了大禍了。”
艾倫一邊輕輕活動著肩膀,一邊擔憂地說道。
“什么意思”
謝利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