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斯賓塞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繩子牢牢地綁在一根柱子上,他顧不上仍舊隱隱作痛的胸部,慌忙觀察四周,這一看驚嚇的幾乎靈魂出竅。
斯賓塞被綁在鎮中心的廣場上,廣場上黑壓壓的現在全部都是人,斯賓塞認得出來這些人都是小鎮的居民。看他們一個個戰戰兢兢的樣子,絕不是自愿出現在這里,而是被強迫的。幾個軍人打扮的人穿行在居民當中,這些人的手中握著長短不一的武器,有些武器的鋒刃上還有未干的血跡,他的目光追尋著這些人的身影,很快就發現了更多類似的人,不是幾十個,幾百個,而是幾千人甚至可能更多,畢竟斯賓塞現在的視線被遮擋,但他仍舊能夠看到廣場四周的建筑上此時也站了很多人,這些人手中持著長弓,瞄準著人群的方向。斯賓塞很快收回目光,在人群中重新搜索起來,讓他松了一口氣的是他很快在人群的最前面找到了自己的妻子。妻子的懷里抱著自己兩歲的女兒,女兒一邊吸吮著手指一邊瞪著大眼睛好奇地張望,兩個兒子則一左一右抱著媽媽的腿,表情驚恐而又可憐。他的妻子此刻也在看著他,不過斯賓塞無法說什么,只能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看來奧利維已經是被一個規模很大的軍隊占領了,自己在昏迷前遇到的那個小隊的騎兵應該是軍隊的前鋒。
想起攻擊自己的騎兵小隊,斯賓塞的腦海里浮現了那個將自己踐踏于腳下的強悍漢子。他的目光開始向其他地方巡視,結果強悍的漢子沒找到,卻發現在他的身旁還綁著許多人,緊挨著他左側的就是奧利維鎮的鎮長大人,看著鎮長大人面部血跡斑斑的樣子,顯然在被抓之前也遭遇了暴力對待。挨著他右側也有一些人被綁著的,一個個腦袋耷拉著似乎還處于昏迷中,散亂的發絲遮住了他們面部讓斯賓塞無法直接認出他們的身份,但斯賓塞從他們白色的長袍上仍舊能夠分辨出他們都是圣奧利維教堂內的神職人員。
哪里來的對軍?為什么如此對待我們?
就在斯賓塞痛苦地思索時,一個身穿鎧甲佩帶長劍的軍官走到了廣場中央。
“咣咣!”
一個士兵敲響了銅鑼,廣場上的人都安靜下來,大家把目光都投到了廣場中央。軍官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話:“我和你們一樣,曾經也是光明神的信徒、教廷的擁躉。很不幸,我錯了。光明神并不是什么仁慈萬能的主,教廷也不是什么神的代言人,他們不過是利用我們的信仰來為他們效忠的一群騙子,當我們利用價值消失的時候,立刻會被拋棄,甚至是殺死。我們今天來這里的目的,不僅是為了復仇,也是為了解救你們這些被謊言和欺詐包圍的人。”
說到這里,軍官已經咬牙切齒,聲音中充滿了仇恨。他用手指著面前的居民,大聲吼道說:
“要么加入我們,一起討伐教廷。要么繼續效忠教廷,成為我們復仇的對象。”
斯賓塞這次聽明白了,原來這些人是叛神者。在教廷的歷史中,叛神者很多,一些叛神者甚至擁有著強大到可以與整個教廷抗衡的力量。但那都是很久遠的事,最近的一次他所知道的有規模的叛神事件還要追溯到九年前,而且是發生在希格帝國。在教皇國內,已經十幾年沒有規模化叛神事件了,而這突然冒出來的成千上萬的叛神者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妖言惑眾,褻瀆神明,神會懲罰你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神職人員清醒了過來,他聽到了那個軍官的發言,氣得七竅生煙,于是憤怒地呵斥道,如果不是他被繩子綁的結結實實,恐怕已經要沖上去用手教訓這個褻瀆神明的人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