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跟整個血色天地比起來,這點氣運之象,已經不怎么顯眼了。
面對突然的襲擊,陳業神色并沒有什么變化,取出了電吉他。
彈奏之間,穿透力極強的電音,頓時回蕩于濃稠的血雨中。
那幾道人影頓時失去了控制,他們紛紛轉移了目標,朝著彼此的同伙撕咬而去,神情猙獰,宛如從修羅界走出的餓鬼。
透過血色帷幕,能夠看到廝殺的人群中,不斷有什么碎塊飛落至空中,在那詭異瘋癲音樂的奏響中,掉在地面,發出“噠”的一聲,好像融入了瘋狂的旋律節拍中
沒過多久,電吉他的聲音緩緩停了下來,周圍喧囂的噪音終于消失了,只有雨水打在地面上,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陳業邁動腳步,微微皺眉,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地面上,不斷有餓死的尸體,浸泡于雨水之中,突然重新獲得了“活性”。
但他們似乎感知到陳業身上所帶來的威脅,恢復了活動能力后,對著他嘶吼了幾句,但那叫聲中,帶著一股濃濃的不安,就像是野狗在面對體系比自己強大的人類時,往往要發癲地狂吠幾句,以此來進行試探。
陳業冷冷地掃了一眼,那些麻木人影頓時閉嘴了,快速地逃開。
他們的生存本能,從陳業的眼神里感受到死亡的威脅,直接選擇了逃跑。
陳業沒有深入進行追擊。
解決這些被寄生的尸體,連一個銅幣都掉不出來,完全是沒有任何收益的。
而且,雖然用電吉他的魔音,能夠擾亂心智,從而讓他們互相殘殺,只需要站在原地進行演奏,看起來很輕松,但事實上也是需要消耗精神力的。
陳業不久前還在花少舉辦的入葬儀式之中,舉行過演奏會,靈性并不是滿狀態。
面對目前突變的環境情況,他需要更多地保留自己的實力。
目光四處凝望,附近很多樓都已經空了。
一些原住民,似乎也是意識到危機,從而選擇撤離此地。
他目光環視一眼,發現有一棟樓,暫時沒有呈現出白霧籠罩的氣運光環,隨后走了進去。
這棟矮樓一共有三層,入戶鐵門半闔著,進入小院內,地面上擺滿了碎塊。
生銹的鐵皮大門,用一把鎖緊緊地封住了門口。
陳業走上前去,用力地拉動了幾下,發現很難打開,選擇湊了過去,在兜帽的遮掩下,分裂出吞噬者的口器。
鋒銳的黑色側齒切割一番,當啷一聲,鎖頭掉落在地,緊緊關著的大門為之一松,只需要拉動上面的門栓,就能打開。
大門被拉開后,屋內一片荒蕪,四周用乳膠漆刷著一層簡陋的墻面,大多都已經發霉了。
地面上布滿了未知的黑色粘稠物,散發出一股臭味,很是惡心。
墻上布滿蛛網,地上堆滿了碎塊以及墻壁開裂的粉塵。
整個空間一塌糊涂,哪怕是毛坯房與之比起來,好像都算簡潔干凈了。
這樣一片空間,自然是不能長時間呆著居住的。
說實話,從環境來看,甚至還不如去街上流浪。
根據玩家發布的相關帖子,廢棄的樓房之內,有可能會遇到一些“臟東西”,很是危險。
但遇到這種天氣,像是這些原住民撤離時,留下來的空房,已經算是一個不錯的棲身之地。
陳業暫時呆在這片區域,將附著于墨色長袍的血色水滴,從身上甩了下來。
這長袍不知是用何種材質制作而成,只是抖了幾下,殘留的水漬頓時滑落在地面,變得干凈清爽。
陳業從口袋里取出了血色手機,屏幕頓時在這片昏暗的空間中,點亮一絲微弱的光源。
他看向公屏,果不其然,討論的帖子數已經徹底炸開了。
見鬼了,這場大雨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是血色的雨水,就跟上次西江污染的水源簡直是一模一樣的顏色。
盡量不要沾到血色雨水,哪怕沾到,那千萬也別喝下去,否則會很危險
我有一個朋友走路時,不小心跌倒在路面上,灌了一口水。然后他就變得跟喪尸一樣,沖著我們咬了過來幸好隊伍里有個暴食巨人,跟拍蒼蠅一樣把他怕死了,聽說如果被咬到,那會感染成同樣的怪物
我們公司已經放假了,員工可以呆在宿舍樓里,通過一些救濟糧來維持生活,好在這是大公司,這里好像有凈化水源的功能,要不然怕是要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