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位身軀為正常人大小,以白骨鑄成的矮小老頭,脖子上戴著一枚奇特的吊墜,緩緩從白骨生物之間,緩步走來。
他的手里,拿著一把很眼熟的二胡。
隨著悠揚的二胡聲,回蕩在這片生骸村。
附近的白骨生物恢復了神志,立刻露出了猙獰的面容,想要對陳業發起攻擊。
但那道二胡聲再次響起
白骨生物身形一僵,仿佛受到了某種命令般,集體停止了動作,乖乖地退回后方。
陳業的目光微微一動,落在了那把二胡上。
以氣運之瞳查看他忽然看到,這位手持二胡的矮小老頭,頭頂分化出一道紫氣,連接著自己手里的這把嗩吶。
與此同時。
對方頭頂匯聚有磅礴紫氣,從中可以判斷出,它在生骸村里,似乎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身份類似于村長。
陳業仔細查看,發現這把二胡,跟二胡老人的那一把,還是有所區別。
并非同一把二胡。
就在這時,矮小老頭拉動著二胡,發出了奇異的響聲。
這音調尖銳刺耳,但就像是會說話一樣,傳達著某種意思。
擁有絕對聽感的陳業,仔細聽了一遍,就能知道對方是在用二胡模擬人說話時的音調,以此來跟自己交流。
代表的意思,大概是
“你為何抵達此地”
很快,陳業也用同樣的方式,以電吉他模擬人聲,開始跟矮小老頭交流了起來
“為了龍神祭典。”
當他做出這個表述的時候,周圍的白骨生物們好像騷動了起來。
似乎對這個詞匯感到驚訝。
“龍神祭典很久沒有聽到這個詞了,呵呵,那是村莊的一個詛咒。”矮小老頭拉動著手里的二胡,演奏出一段簡短的音樂,表達出這一段較長的話語。
尤其是拉到“呵呵”的時候,尖銳的二胡音變得扭捏了起來,似乎在傳達著某種揶揄、嘲諷的意味。
“詛咒”陳業簡單地彈了一個詞匯,用比較彎曲的音調,代表了疑問。
“那里有酒。”矮小老頭好像回復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
“什么酒”
“永生之酒。”當矮小老頭發動這個詞匯的時候,突然間,二胡音里帶著極致的痛苦,好像有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陳業眸光一動,忽然感受到這里面傳達出來的感情,跟二胡老人以前深藏于音樂聲中的情緒,有幾分類似之處。
難道二胡老人跟這個地方,有什么關系
矮小老頭見陳業還帶有疑惑,繼續拉動二胡,用一小段以減和弦為主構造出的陰森曲調,進行解釋
“永生之酒,詛咒的來源,它讓我們變成了這般模樣。”
陳業為之愕然,環顧著這片以骸骨組成的村莊。
那一個個白骨村民們,似乎具備著強烈的情感,跟外面亡骸之海的骸骨,有所不同。
外面的骷髏,并不具備“自我意識”,它們的意識就像是被融入到整片亡骸之海中,成為了這里的一部分,根據那片海洋的意識,任由驅使,仿佛靈魂被鎖在了這片區域,永世不得超生。
但生骸村里的白骨生物,有很明顯的區別。
最為顯著的,就是這個村莊明顯有屬于人類的文明。
它們的白骨上面,有的用木板拼接成胸甲,有的在腳踝處系著紅繩,還有的脖子掛著一串骨制的吊墜,似是作為裝飾品。最為顯著的是那口器里叼著的樂器,能吹奏出明顯符合人耳的音樂,進行交流。
注意到這點,陳業心中微微一動,問道
“你們曾經也是人類”
“人類并不準確我們是海神的孩子”矮小老頭糾正道。
“海神子嗣”
這一刻,輪到陳業感到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