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老了,牽掛太多,思考太多,姒文命倉促離去,很多首尾都要收拾干凈,避免傳出消息,造成內外交困的局面才行!想到這里,姒道臉上的皺紋又深了幾重。
姒咒聽到了二人爭吵,掙扎著跳下床來,走到姒道身邊,攙扶著他的手臂,低聲說道:“師父,不如我陪文命走上一圈?也好有個照應!”
看著姒咒面色蒼白,虛弱的樣子,姒道搖了搖頭說道:“巫祭一脈已經是我能夠為鯀留下的最后一支力量,不容有失,再說,你魂魄立體,肉身虛空,此去千萬里恐怕就再難回來了!我老了,很快就要追隨先祖而去,你就是我留給文命的最大支持,必須要活下去啊!”
姒咒沒想到姒道對自己如此看重,面色一緊說道:“那文命他……”
姒道皺著眉頭說道:“我在想辦法吧!說不得又要去求那幾位老妖怪出面,暗中維護一二。”
姒道在族中地位尊崇,可是權利不大,而且被手下的年輕人架空了。
他已經年過一百五十余歲,精血早就干涸,如果不是因為養生有道,年輕時服用過仙草靈果,早就已經駕鶴西游了,如今只有巫祭一脈被他牢牢掌控,部族之中的其余勢力則若即若離,如果鯀伯真的出事,他也不敢確定能夠調動幾分力量,保住姒文命的地位。
與其讓姒文命在氏族之中內耗,倒不如將他放出去見識世界的廣大殘酷,如果這孩子真能活著回來,那才是真正的福大命大,有諸多磨礪在身,未嘗不能帶領夏后氏族強大起來。
只是,就這樣讓姒文命離開,去面對九死一生的考驗,姒道心中難過,天妒英才啊,文命才十九歲,初現騰飛之勢,就要面對這么多的壓力和考驗,這可真是天妒英才!
且不說姒道這邊懊惱悔恨,單說姒文命,他離開臨水村,乘船之下,沒想到這一次走的如此倉促,回來一天,尚未久待就要再次離去。
父親被囚禁在羽山?羽山在哪里?父親現在可曾安好?幾位哥哥可曾安好?姒文命此刻歸心似箭,恨不得離開來到父親的面前,仔細問詢為何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得知父親的確切消息,姒文命一時心亂如麻,老爹粗獷豪放的形象漸漸浮現在他的腦海,最近一次相見,便是涂山之行,老爹公務繁忙,可依然不放心自己,大老遠的趕到涂山外圍,打跑了鷹族老鬼,讓自己順利擊殺鶴族長老,并且吸收掉了他的元胎法則。
那時候,老爹的鬢角似乎就已經有了白發吧!再次追溯,治水十年,自己六七歲的時候他就已經離開了崇山,帶著幾位哥哥奔走在水患最為嚴重的區域,可惜自己太小了,否則也能與他長相廝守在一起!
回想起老爹的點點滴滴,姒文命漸漸思緒悠長,心中不住的喊著:“老爹,你可千萬要堅持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