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子聲音冰冷,語調麻木,感不到一絲情緒,可卻有巨大的悲傷彌漫。
他繼續說道:“她是中毒而死,臨死之前,還怕有人會暗殺了他的情郎,要我保護那小子一輩子!我無奈只好答應,她才笑著去了!”
姒文命被這個曲折的故事驚呆了,只覺的人心過于復雜,
老瞎子沉默片刻,平復心境,再次說道:“經歷此事,我心緒滌蕩,斷情去愛,因能極于情,故能極于劍,所以劍道再次突破。為了遵守諾言,我一直追隨在那人左右,暗中保護他。不過那人也許是感覺愧對于我,外加心思鬼怪的很,總能識破我的偽裝,后來,他讓了人皇的位置,被人流放此地,我才算是履行了諾言!”
“人皇之位?尹祁放勛居然是一代人皇!他的名字確實好像有些熟悉!而且精通陣法!”姒文命心中震驚,奇道:“那您這間草屋也是那個人制作出來陷害你的咯?”
老瞎子說道:“那倒不是,我答應別人保護于他,也答應了另外一個人,不能讓他離開此地,于是,他們就給我搭建了這處草屋,供我居住。直到住進來,我才知道其中有陣法封禁,讓我無法離開此地!好在我御劍又成,三千里方圓皆可抵達,倒也不受限制!”
姒文命說道:“看來囚禁他的就是您口中的另外一個人了!”
老瞎子黯然說道:“也許吧!權位之爭總有齷齪,其中的奧妙我一個武夫也搞不懂,但是,我的誓言不會改變,只要他不死于非命就好了!”
姒文命暗道:“還說你不喜歡你的表妹,一舉承諾堅持了一輩子,這等深情恐怕數遍大荒也沒有幾例吧!”
這話他可不敢當面說出來,古人說得好,“看破不說破朋友有得做!”
姒文命調轉話題說道:“那個人將您囚禁在草屋里,可您劍法通神,為何不破開茅屋禁錮離開此地呢?”
老瞎子說道:“哪有那么容易,我試過幾次,亢木大陣善能污染金元力,我的劍法在這里施展不開,如果按照火木生土的道理,尋常火焰又無法燃燒,你這火焰真是厲害,卻激發了陣法另一重變化,這陣法之道比劍法還要復雜的多啊!”
老瞎子忽而笑道:“再說,我為何要離開!在這里,我能夠安心練劍,又能夠順便保護尹祁放勛完成諾言,何樂而不為呢?只是伙食差了一些!”
姒文命說道:“你能御劍三千里,老頭子可不行,見到我的時候他都快餓死了!到時候您的誓言沒完成,反而變成了無信之人!”
老瞎子說道:“不會的,他早已修成法身,一念之間千里一線,比我的實力還要更強一些,怎么可能會餓死!”
姒文命這才知道老頭子乃是法修高人,也不是什么凡人,他心中暗想“尹祁放勛,尹祁放勛,妻子是散宜溫晴!”
“哎呀,”他失口驚叫出聲,陡然想起來了:“丹朱大哥不就叫尹祁源明嗎?而且精通陣法!這個人叫尹祁放勛,還有人皇身份,更指點過我和心月黑帝虛空禁法入門,莫非他就是丹朱大哥的爸爸!”
一個偉大的名字在姒文命的口齒之間滯澀片刻,脫口而出:“人皇唐堯!”
老瞎子雙手一緊,而后猶豫片刻,坦然承認道:“原來你也知道他的名號,不錯,老頭子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