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命發現了與伯翳相交確實容易的多,只要提到學宮身份,就已經被他引為同學,在談起研究課題,立刻又近了一步變成了知己,等到說起自己的理想抱負,他就把自己當成了同志,剖心坼肝,格外照顧,當真是單純的很。
姒文命最愛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于是將自己在西北荒域與妖**往的故事摘了幾段與他分享,又談起了諸多妖獸的各自性情、特點,聽得伯翳不時點頭稱贊,面帶微笑,而且,隨時用刀幣在石片上刻畫著什么,似乎在記筆記,以備留存。
姒文命看到求學若渴的樣子,忍不住說道:“我聽說南蠻地域有真正的馴獸者,與獸同生,晝夜相對,甚至能夠借用妖獸的神通血脈,伯翳師兄有興趣不妨去走訪游歷!”
伯翳目光黯然,低頭說道:“我父親就是南蠻地域的馴獸師,因為不服管教與人結仇,逃離故土來到了大荒,和我母親結合不久就有了我,在我六歲的時候,他舊傷復發,撒手人寰,臨死前傳給了我一套御獸心經,我資質不佳,看不懂南蠻文字,只從中悟出了一套獸語……才有今日成就!”
姒文命奇道:“御獸心經?既然南蠻也有文字,為何不找學宮長老求教?”
伯翳苦笑道:“我父親雖然逃離氏族,傳我心經,可也是祖傳之物,我豈能將其公之于眾?”
姒文命見他頗有敝帚自珍之意,于是點頭說道:“確實,家族傳承,不得允許不能外傳,這本就是各個氏族的規矩!”
伯翳的這一套御獸心經不只是家族傳承這么簡單,按道理,他的父親叛離家族,與南蠻再無瓜葛,可是,這套心經浸透著父親的血,乃是他畢生所求的至高心法,就連他的父親也沒有完全參悟,只將自己懂得的一些法門傳給了伯翳。
姒文命與伯翳只是乍見之歡,不愿打探別人的隱秘,于是笑道:“若是有機會,伯翳師兄不妨約上幾名好友,到南蠻去看看伯父年輕時候生活過的地方,說不定還能幫他把仇怨了結呢!”
伯翳這么多年苦心馴獸,何嘗不是想要借助人皇的資源,馴出一只實力雄厚的妖獸,到時候陪同自己到南蠻域尋根問祖,報仇雪恨,只是他實力不足,無法鎮壓妖王境界的大妖,如今,得到姒文命的點撥,心中熱火一般……
他親眼看到姒文命只憑氣勢就鎮壓了自己馴服的最強妖獸——龍蛟森,這等本事,超凡脫俗,而且這個師弟年紀比自己還小一些,若是再有機緣,未必不能達到更高的境界,到時候邀請他出手幫忙,不管是馴服妖獸,還是回南蠻報仇,都是一個強大的助力,于是,也想與他交好。
只見他咬了咬牙,開口說道:“賢弟,你既然也是學宮弟子,學識一定豐富的很,不知可否幫我介紹些精熟符紋道篆,各類文字的高人啊!”
姒文命皺起眉頭,他實在不想自賣自夸,可繼承倉圣絕學的嫡傳弟子,恐怕也只有他了,可是,如此冒昧的說出自己精通道紋,是不是有些嫌疑呢?
姒文命于是沉默,片刻說道:“師兄,我也不必謙虛,曾經拜恩師侯岡紋所賜,學過半年道篆,你若是有問題,我可以幫你解讀。”
伯翳沒想到這個小師弟本領果然不凡,說道:“師弟對那幾只野獸尚且能心存憐憫,必然是善良之人,既然你自己就懂得這些東西,那我就不必另求他人了!你且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