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子航扭頭看向夏狄,他頓時明白這家伙是來干嘛的了。
肯定是昨天輸給大叔后,對他心生崇拜敬仰,想要拜入門下學會夏家傳世刀法。
而事實與路明非所料也相差無幾,楚子航來這確實是為了夏狄,但并非是覬覦他的劍法。
“夏先生,我”
他剛開口,就被夏狄抬手制止“不用那么生分,我和楚老弟一見如故,你以后叫我夏伯伯就好。”
他篤定那個表里不一的悶騷男還沒來得及和兒子溝通感情,有恃無恐地亂攀關系。
楚子航陷入沉默,看著對面那除了胡茬看不出半點歲月痕跡的臉,心里暗忖難怪這人能和爸爸交朋友,原來都是喜歡口花花的類型。
片刻后,他還是改了稱謂“夏叔,我爸他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們”
這個們肯定不是指在坐的各位,而是他和他媽。
昨天他回去想了很久,始終沒能在回憶中發現蛛絲馬跡。
他不知道是那個男人演技太高深,還是他的回憶已經被時間侵蝕的缺斤少兩。
夏狄瞥了不茍言笑的少年一眼“想知道”
“嗯,還請夏叔告訴我。”楚子航曾經無數次回想起兒時幸福美滿的家庭,那時候他們家雖然有些窮,但從沒缺少過歡笑,可惜那個男人實在不爭氣。
老媽當年是追求者如過江之鯽的市舞蹈團臺柱子,一幕絲路花雨跳得好似壁畫中的飛天,卻被男人一張能說會道的嘴迷的神魂顛倒下嫁于他,即便領證了才知道他一直在撒謊也沒有離開。
她一直稀里糊涂的,這么多年也不貪圖什么,只是男人太窩囊太不求上進,根本無法支撐起這個家。
于是老媽為了他的未來狠心離開,而那人的挽留也像是毛線那般無力,一觸即斷。
離婚時,男人拍著胸脯對老媽保證,說要按月賺錢養活他們母子,讓她看看他也是能有出息的,等到他修成正果,必然登門再次求婚云云。
他豪氣得很,轉頭就去把國企里穩定的工作給辭了,出門找能賺錢的活兒。在勞務市場掛了三四個月之后,始終無人問津。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會的也只是開車,于是灰溜溜又去私企找開車的活兒。
黑太子集團的老板看重他能耍嘴皮子,讓他開那輛價值數百萬的邁巴赫。司機得能說會道,這樣老板自己不方便吹的牛皮可以交給司機來吹。
車是比以前的好了,薪水上卻沒什么變化,每月除掉他自己的花銷,連只貓都養不活。
楚子航覺得自己的父親就是個無可救藥的爛人,但就在他強迫接受這么一個可悲事實的時候,有個人站出來告訴他,那個男人其實一直在偽裝。
他為了演好一個窩囊廢,不惜與心愛的女人離婚,讓親生兒子喊別人爸爸,每天卑躬屈膝的被人使喚。
也許這單純是夏狄的信口胡謅,但對楚子航來說卻是唯一的希望。
他不希望那個兒時心中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隨著時間慢慢定格為一個拋妻棄子卻怡然自樂的混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