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第一天清晨,太陽比以往升的要晚一些。
幾乎是在鬧鈴將要響起的剎那,一只勻稱結實的手便按在鬧鐘上,“咔”的一聲塑料外殼開裂,路明非捏著床頭柜上的鬧鈴扔到一邊,隨后滿臉迷茫地抬起頭打量著陌生而奢華的房間。
“這是哪”
從睡夢中蘇醒的路明非大腦正處于開機狀態,眼中閃爍著被揍得暈頭轉向的迷糊。
昨晚進入夢鄉后,他以為還會跟往常一樣拿手下敗將小瑟提當熱身對象,結果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個鼻梁上有道疤,身高一米八,渾身肌肉健碩宛如古希臘雕塑一般極具美感的男人,比特么施瓦辛格還要史泰龍。
要不是對方那熟悉的紅發獸耳和眼神相貌,他都以為瑟提打不過就喊家長了。
青年版的瑟提相較于少年版的他,全屬性提升了數倍,且不知從哪學來了一身堪稱變態的格斗術,路明非在瑟提出拳的瞬間便感覺自己被恐怖的拳勢鎖定,整片天地似乎只剩下了他和那個纏著繃帶的拳頭,似乎無論自己選擇反擊亦或者躲避都無法逃脫被擊中的命運。
最后那占據全部視野一拳停在了他面前,狂暴的拳風將他的微分碎蓋吹成了大背頭,而青年版瑟提笑著彈了他一個腦瓜崩,帶著三分得意三分嘚瑟與四分調侃道“現在認清誰才是老大了沒有。”
他似乎保留著之前的記憶,說這話時給人一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感覺。
路明非對此自然是不服氣,怒斥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好漢,有本事就讓他穿上假面騎士盔甲來場鐵血硬漢之間的強強對決,他又鐵又硬,瑟提流血流汗的那種。
話不投機半句多,拳頭底下見真章,于是小路同學就被瑟提花式吊打,翻來覆去的虐,偏偏每次他被打倒在地,那家伙還賤兮兮地沖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起來繼續挨打。
原先路明非積累的對“提”經驗全部作廢,面對更強更快更猛的瑟提他毫無招架之力,雖然這次他身體受的傷比不上以往的任何一次嚴重,但內心的不甘卻遠勝以往。
若非理智尚存,他都恨不得當場把自己四年的壽命交易給小奸商,讓自己提前進入青年期。
而之后在接受阿特瑞斯那言不傳身教的斯巴達式訓練時,他化悲憤為力量,一把長槍舞的虎虎生風,小小震驚了一下不茍言笑的屠龍勇士,于是接下來的訓練強度直接提升了兩個等級,路明非持槍的手都快被震斷了。
甩了甩腦袋,路明非逐漸回想起了自己當前身處何地。
扭頭看向旁邊的床鋪,楚子航已經消失不見,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床鋪上也沒有印痕,看上去已經起床有一段時間了。
探頭張望兩下,發現陽臺上有個人正在做波比跳,勤勉的令人發指。
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站起來,路明非干脆利索地換好衣服,朝陽臺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的師兄打了個招呼,接著馬不停蹄沖出了房間,來到隔壁查看自己昨晚留下的“警戒線”。
棉線還好端端的纏在門把手上,看樣子昨晚老夏頭并沒有讓人進他的房間。
滿意地點點頭,他這才放心回去洗漱。
另一邊,源氏重工株式會社總部大樓,某個和風臥室當中,躺在床上的小女孩睫毛微顫,如琉璃般清澈透亮,仿佛能映照出世界一切邪惡與美好的眼眸緩緩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