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預想過很多種情況,有老夏頭捂著枕頭在床上裝死睡懶覺,有他坐在房間中央分揀著一箱箱的日元或者金條,但唯獨沒有想到會有人給他來一記當頭棒喝。
看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落的鳥頭法杖,路明非感覺自己的死兆星正在對他招手,那晶瑩如玉的鳥喙形寶石若是砸了個實在,保守估計腦袋得多出一個坑。
來不及細想為什么會有人躲在門后偷襲,路明非抓著實木房門的把手狠狠一拽,借助房門擋住鳥頭法杖襲擊的同時抽身暴退。
“咚”
一聲脆響,路明非沒感受到這一擊蘊含有多么恐怖的力道,大概相當于小孩子揮舞棍棒玩耍的程度,可下一秒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被當作擋箭牌的實木房門驀然開始震顫,內部有細微的碎裂聲傳來,接著在路明非和楚子航難以置信的眼神下,房門被詭異的力量侵蝕出一個不規則的缺口,木屑紛飛之際,隱隱能看見嵌入其中的鳥頭法杖那對白色的小翅膀。
路明非“”
不是,我只是未經允許擅自開門而已,前兩個月還經常私闖民宅,那時候也不見你起床氣這么大啊
小路同學甚為惶恐,老夏頭準備新仇舊賬一起算不是沒可能,但老夏頭把他埋骨東京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畢竟他路某人比較傳統,講究一個落葉歸根。
一旁的楚子航瞇著眼,冷靜分析后斷言里邊的人不可能是師傅,被“砸”出的大洞略微高出他們一個頭,說明偷襲之人預期的目標應該是身高一米七到一米八的成年人,而他們倆的海拔才將將好一米六。
路明非聞言也恍然想起,剛才那鳥頭法杖看似是朝著自己的天靈蓋而來,但以它當時的高度大概率砸不中自己的。
不對,他分析個屁啊。
老夏頭這個人從來不留隔夜仇的,他真要對自己有什么意見,哪可能留到現在,早就在夢里給他穿小鞋了。
“噗”的一聲輕響,鳥頭法杖被拔了出去,接著房間里便徹底沒了聲兒,好似偷襲之人發現攻擊對象有誤重新蟄伏起來。
抬起頭,仰起臉,腳尖也踮起來,路明非本著對老夏頭的信任,篤定他不會把危險留在自己等人身邊,透過洞口小心朝里邊張望,試圖看清躲在里邊發動偷襲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因為身高和角度的緣故,他能看到的區域有限,目之所及除了房間內高端大氣的裝潢之外,也就是一個紅色的腦袋以及那根差點爆了他狗頭的百變小櫻法杖。
紅頭發
捕捉到關鍵要素的路明非瞳孔驟縮,現階段他對一切紅頭發的家伙都心存戒備,無論男女
“難不成是紅發巫女跟過來了”
想到那個一言不合就舍棄京城的一切跑來找老夏頭“認親”的諾諾,路明非只覺自己美好的東京之旅可能要迎來嚴峻的挑戰。
他沒想到紅發巫女竟然真的會巫術,這要是打起來自己和師兄兩個低階戰士,豈不是會被她一個法師給風箏死
撇去腦海中的雜緒,路明非沖著房間內的紅發巫女怒道“夏諾,你是聽不出中國話嗎我在門外喊了半天不應聲就算了,還想痛擊友軍,你是不是覺得在日本殺人不犯法啊”
楚子航聞言眉頭一挑,暗道一聲孽緣,隨后伸進兜里握住刀柄的手緩緩松開,轉而靠在墻上準備看x看師弟如何消除彼此之間的矛盾。
只是路明非包含怒意的話語并沒有得到回復,似乎里邊的紅發巫女發現差點誤殺隊友后選擇裝傻充愣。
看了眼墻上的大洞,路明非隨手從四次元口袋里摸出一個“暫停營業”的牌子掛在門上,堵住了被鳥頭杖砸出來的破洞,接著徑直推門而入,張口便要呵斥“我說你你”
可話沒說完,他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