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遇到了王將,風間琉璃便從一個雜草般不引人注意的普通男生,逐漸蛻變成了能讓女孩露出羞澀笑容的美少年,雄踞在他頭頂的巨石被搬開挪去了東京以后,他整個人都像是煥發了光彩,變得絢爛奪目。
“是他給我喝的酒”風間琉璃突然出聲,“是他給我喝的酒,喚醒了藏在我身體里的鬼”
在與王將變得熟絡以后,每天夜里王將都會在山里等他,他們會在山中小路上漫步,會在星空下暢談歌舞伎中的人物,王將還會給他飲用一種烈酒,這種酒能讓他貧弱的身體溫暖起來,在山中徹夜漫步也不疲倦。
起初他以為那只是一種比較名貴的藥酒,就像是電視廣告上喝了能讓人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的神奇藥酒一樣,但現在想來,或許那才是令他墮落成鬼的罪魁禍首。
“b,恭喜你答對了一半。”夏狄打了個響指。
“剩下一半是什么”風間琉璃眼中流露出了接連遭遇背叛后的怒火,只差一步就將質變為徹骨的殺意。
“剩下的可就是收費信息了。”夏狄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擺出一副奸商的丑惡嘴臉,和某個張口閉口就是14條命的小奸商如出一轍。
雖然他的話就像是掉在牛頓頭上的那顆蘋果一樣,即便沒有他的點撥風間琉璃也會在日后逐漸察覺到不對勁,但早點察覺到事情的真相他也不至于被蒙在鼓里遭人耍的團團轉。
“開個價吧。”年輕的猛鬼眾龍王平復好自己的情緒,等待著神秘商人的報價。
“六千日元”少年帶著幾分震驚與錯愕的聲音在大廳響起,“你明明可以直接拿把刀架我脖子上讓我把錢交出來,為什么還要好心的給我們一間房度過這個冰冷的夜晚。”
在新宿區邊緣地帶的某間平價旅館,四個身材相貌都屬上乘的少年少女圍在旅館前臺,為首的少年正與旅館老板進行激烈的語言交鋒。
“希爾頓酒店也才7000一晚,怎么你覺得你的服務和設施都不比希爾頓酒店要差嗎”路明非指著旅館開裂的木制地板和掉漆的墻壁,據理力爭想要讓旅館老板降價。
可這個年近不惑的中年老板卻是眼皮都不抬一下,聚精會神地盯著某位德藝雙馨的知名藝術家錄制的關于生命與繁衍的紀錄片,等路明非一連串的吐槽與抱怨結束后,才慢悠悠開口“反正就是這個價,愛住不住。”
在日本,未成年人想要去旅館和酒店開房,必須獲得監護人的同意。
除了某些臨時房以供某些未成年小情侶談情說愛的不正經旅館,其余正規旅館想要為未成年人此類服務,都需要承擔一定風險,尤其路明非等人還是異國他鄉的游客,所以價格昂貴是必然的。
路明非也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想盡力爭取一下,可這個旅館老板軟硬不吃,任他舌燦蓮花也說不動,只能無奈接受對方開出的條件。
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開一間房還是開兩間房。
按理說男女有別授受不親,應該是男女分開各住一間,但繪梨衣情況特殊,想讓她和一個剛認識的女孩獨處一室,難度著實不小。
都說父債子償師仇徒報,在拉面館了解到蘇茜一家今天的遭遇后,路明非和楚子航便注定無法置身事外。
他們們隨意編造了一個出門游玩不小心惹到黑社會與家長走散,回到希爾頓酒店又發現有人堵門的借口,成功獲得了蘇茜的信任,接著又以中國人出門在外要互幫互助,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為由頭,帶著她一起踏上尋親之路。
蘇茜并不是和繪梨衣一樣呆萌好騙的女孩,她隱約看出了路明非和楚子航在隱瞞著什么,但并未察覺到對方有什么惡意,反而看向自己的視線中還摻雜著名為愧疚的情緒。
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說,開一間房還是開兩間房”路明非回過頭,看著師兄和新加入的蘇茜,眼中流露著些許凝重。
“開一個雙床房和一個單人間吧。”楚子航給出了明明是最優解,卻隱約有種孤立新加入成員嫌疑的提議。
沒辦法,一天時間下來,他們發現繪梨衣是個容易受驚的性子,這要放在普通女孩身上完全可以算作萌點,但偏偏這姑娘身懷恐怖的毀滅魔法。
要是和蘇茜獨處一室的時候被嚇到了,直接抄起她的鳥頭法杖給人或者物來一下,那第二天他們要面對的可能就是一具凄慘的尸體或者高昂的房間修繕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