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孩子嘛,最擅長的就是腦補和自己嚇自己,說不定這小子的鄰居就是看穿了他的被害妄想癥,所以才推薦自己為他治療。
可等他聽完路明非的話,腦門卻不由亮起了幾個問號。
什么變態才會尾隨跟蹤一個小男孩長達半年,而且為了防止沖動之下對小男孩動手轉頭犯下數起殺人案,確定這不是中世紀的大主教轉生成現代版開膛手杰克的情景劇嗎
越師傅委婉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意思,大致內容可以總結為“多讀書多看報,少看電影少幻想”。
然而下一秒他就從路明非口中聽到了某個熟悉的名字,那是每周末都會來教堂參加彌撒的忠實信徒,半年內捐贈了不少錢財。
“沒想到他竟然是個連環殺人犯”越師傅聲音莫名有些受傷,似乎在為自己竟然會得到殺人犯的尊敬而感到悲哀,畢竟能吸引殺人兇手的必然也是兇手,而能壓抑住殺人兇手的家伙必然犯下了更為恐怖的殺戮。
在昨晚遇見那個奇怪的客人后,他的情緒便非常容易被外物牽動,敏感的像是一個處于高危狀態的兔子,就連晚上洗澡時落在頭上的水柱都能讓他想到媽媽派圣餐時落在他腦袋上的,微微顫抖的手。
越師傅剛才被中斷的回憶如幻燈片一般繼續在腦海中播放,他看到了自己被接回日本后驕奢淫逸的荒唐生活、二戰爆發時被族人哄騙照著他們給的演講稿動員年輕人去參加戰爭。最后在戰敗的時候選擇皇對皇去刺殺某個賴皮的老家伙,以及最后得知母親死訊時惹出的亂子和可恥殺戮
那令他不愿想起卻始終回蕩在腦海的回憶如洶涌潮水般襲來,越師傅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不想在兩個小孩子面前失態,便努力回想媽媽的樣貌和說過的話,像是在波濤洶涌危機四伏的大海中奮力游向唯一的一塊浮木。
這么多年過去,其實媽媽的樣貌已經有些模糊了,偶爾在他記憶中媽媽會變成圣母瑪利亞的樣子,有時候他會分不清自己是在向圣母瑪利亞的雕像懺悔,還是在和自己的媽媽懺悔,于是一下午枯燥在教堂看著太陽漸漸西沉,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的教堂,有人在他耳邊說起夏洛特嬤嬤如何如何
媽媽叫夏洛特陳,有著暗紅色的眼眸、柳葉般的眉毛、帶笑的嘴角,自他記事起就一直穿著修女服戴著頭紗,從未換過其他服飾。
她應該有一頭柔順清麗的清麗的該死,他記不得媽媽的頭發是什么顏色了
越師傅的眼中多了一抹嬰兒般的焦急,視線在教堂內五彩斑斕的玻璃窗戶上劃過,最后落在那個面無表情的少女身上。
似乎是昨天久違地運動了一下出了點汗,繪梨衣又沒有洗頭,感覺腦袋有些癢,于是她隔著假發撓了撓頭,沒有帽子的束縛本就不是特別緊實的假發發生了些許偏移,露出了一點被發套箍住的紅色。
是了,媽媽的頭發是紅色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