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情況不算樂觀,雙方僵持在原地,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先做出反應。
上杉越是孤家寡人慣了,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孩子,楚子航則是等著后發制人,而路明非則準確分析出了雙方的矛盾點,抬手按住師兄的肩膀,粗著嗓子用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喊話道
“hey
o,非常抱歉打擾了你們的友情互動,但是我們才剛來,打算抽根煙,什么都沒聽見什么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話音落下,他拉著楚子航后退一步,徹底消失在對方的視野之內,接著又從兜里摸出防身武器岡格尼爾擺好架勢,用眼神示意楚子航蹲到圍墻底下,一旦對方有所異動就給他來個上下為男心花怒放套餐。
面對路明非遞來的臺階,上杉越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用帶有日本特色口音的英語回了一句“thankyouforresegourrivacy謝謝你們尊重我我們的隱私”,便抓著烏鴉直接從天臺跳了下去。
聽到樓下傳來“咚”的一聲,路明非和楚子航對視一眼,摸出鏡子朝下方以及隔壁天臺打量片刻,終于確定對方應該是離開了。
“這里不安全了,我們必須得換個地方。”
“收拾東西,我們得馬上離開。”
師兄弟兩人同時開口,話中表達的意思都一樣。
既然撞破了惡龍與猛鬼的好事,那必然會招致報復,只有傻子才會呆在原地等人上門尋仇。
兩人馬不停蹄沖下樓去,敲開大門招呼剛洗漱完畢的繪梨衣和蘇茜離開。
蘇茜此時正在給繪梨衣吹著頭發,見兩人突然著急忙慌的收拾東西打算跑路,還以為是那些黑幫分子找上門了,也顧不得把繪梨衣半干不干的頭發,直接幫她扎了個丸子頭,再戴上帽子就算偽裝完畢。
因為這里是愛情旅館,他們偽裝的身份只能是偷嘗禁果的小鴛鴦,所以在走下樓梯的時候,路明非拉著繪梨衣,楚子航和蘇西則是肩膀挨著肩膀,勉強也稱得上親密。
充當看板娘的酒德麻衣早就換回了皮卡丘的裝扮,此時瞧見他們大晚上還要出門,不禁調侃一句“怎么,需要補充體力了嗎”
這話怎么聽怎么不正經,路明非沒好氣的瞪了皮卡丘一眼,決定等以后有時間了就寫一封舉報信寄給任天堂,就說有人未經許可擅自使用皮卡丘的形象招攬生意,想來東半球最強法務部會給年輕的旅館老板一個永生難忘的經歷。
而也就是他們四人離開愛情旅館的時候,十幾輛黑色大奔在旅館門前剎車,從車上下來30多個黑衣大漢,個個兇神惡煞手按長刀,腰間鼓鼓囊囊,一看就知道身懷利器。
30號人分出十人堵住了隔壁旅館和愛情旅館的大門,其余人分做兩批涌入旅館,若將他們身上的黑色西裝換成飛魚服,那儼然就是一副東廠辦事閑雜人等滾蛋的架勢,讓路明非不禁在心里感慨一句“蛇岐八家好大的威風。”
因為年齡太小,一看就知道不是要找的目標,蛇岐八家的執法人對路明非四人視若無睹。
然而在街對面的巷子里,有一雙充斥殺意的眼睛正死死盯著路明非,準確來說是盯著他牽住繪梨衣的手。
“該死的臭小子,竟然敢帶我的寶貝女兒來愛情旅館,你真是罪該萬死啊混蛋。”察覺到繪梨衣身上的衣服換了頭發洗了,一副剛完事兒的模樣,上杉越雙目噴火,恨不得下一秒就拿刀沖過去把這個勾搭自己女兒的櫻井家小子給砍斷切開剁碎。
距離他們吃完飯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鐘,這么長的時間,已經夠他們把能干和不能干的事情都干了。
如果從愛情旅館出來的只有楚子航和蘇茜,那上杉越只會贊嘆一句虎父無犬子,眼下他只會覺得是路明非帶壞了自己的兒子。
聯想到剛才路明非那句只是來天臺抽根煙,上杉越備受日本特色文化洗禮的大腦就已經浮想聯翩,心中殺意更甚,呼吸都重了幾分。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長大了一定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