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女,為了報復我,你究竟付出了多少代價啊。
源稚生心頭有些苦澀,在他看來,源稚女做的越好準備的越充分,說明他心里對自己的恨也越深。
只是
“如果你覺得這樣就能讓我乖乖遵循你的計劃,徹底叛離本家的話,可就大錯特錯了啊,稚女。”輕聲呢喃著,源稚生將手搭在了佩刀上。
這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練習用刀,屬于風魔家忍者訓練課上的消耗品,在材質和做工上都無法與他的佩刀蜘蛛切、童子切安綱相比。
而對方手上被擦拭到不染纖塵的日本刀則是大有來頭,這是仿照唐朝武器外形鑄造的“唐樣大刀”,刀身上有古樸華美的花紋,是在任何博物館中都要供起來的古物。
源稚生記得橘政宗說過,當初蛇岐八家的刀劍博物館中收藏著數十柄這樣的古刀,但是因為一場鬧劇,它們盡數流失在外,至今未能找到。
可偏偏這樣的刀,對面那人手中有兩把。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源稚生盯著上杉越,一字一句問道。
一股夾雜著血腥與硝煙的晚風吹過,吹起了垂落至膝彎的風衣與斑白的頭發,越師傅看著那持刀而立的俊美少年,君臨天下的眼神有些朦朧,仿佛看到了年輕時意氣風發的自己。
一樣的固執,一樣的愚蠢,一樣的被皇血詛咒,被大義束縛。
蛇岐八家就像是繞不開的深淵,解不開的結,將他們死死捆綁,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
這一瞬間,他仿佛蒼老了十幾歲。
“我”越師傅咧開嘴,像是在嘲諷,又像是在自嘲“我只是一個不負責任的老渣男而已。”
說話聲很輕,卻依舊堅定傳入源稚生耳中。
沒等他開口詢問,上杉越已經將一把古刀扔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這么一句話
“想揍我的話,就盡管來吧。”
“機會難得,只有這么一次。”
伸手接住拋來的刀,源稚生看著對方那一副“要來就來,速戰速決,別耽誤時間”的架勢,也不廢話直接將櫻的佩刀還給她,上前兩步與上杉越隔空對望。
在他們之間,是滿地獻血和殘肢斷臂,以及正熊熊燃燒的供奉殿。
沒有問為什么要殺人放火,源稚生弓步下蹲,渾身上千塊骨骼緊密結合,他緩緩舉刀過頂,從手腕刀腳底的骨骼在噼啪作響,渾身肌肉骨骼與肌腱都在重新調整,這位蛇岐八家未來的皇以龍骨狀態擺出了一擊必殺的刀架。
相較于猛鬼眾使用無數進化藥才能向純血龍類更近一步,他生來便站在了距離純血龍族最近的地方。
恐怖的威壓如水銀般傾斜而出,森冷殺意不加掩飾,源稚生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垂涎欲滴的惡鬼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欲望。
站在他身后的櫻還好,親歷過戰爭的她只覺得有些沉重,而夜叉這個帶著點神經質,曾因為動起手來不把人打進醫院就不會停手獲得夜叉之名的黑道打手,此刻感覺整個人快要被冰冷的殺氣凍結,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執法人制服,襯衣上繪制著舉刀斬鬼的猙獰夜叉,而恰好,此刻在他面前也有一只舉刀斬鬼的夜叉,只是長相過分英俊。
相較于兩位家臣的特殊感受,上杉越卻是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心形刀流四番八相,沒想到你竟然學會了這么兇狠殺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