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手上握住一縷紅色長發在編小辮子,聽見門外傳來路明非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回話,便發現賴床不起的小懶豬迷迷蒙蒙睜開雙眼,似夢囈一般柔柔開口。
雖然聽不懂繪梨衣在說什么,但那帶著點剛睡醒的小慵懶,以及做了個好夢的小滿足的奶音,聽上去著實是讓人感覺心都快要融化了。
看著慵懶迷糊精致如人偶的美少女,若非擔心嚇到對方,蘇茜真是想不管不顧將她摟進懷里,如動畫片里那般臉頰相貼狠狠磨蹭幾下,嘴里再念叨幾句“姐妹你好香啊”“你真是可愛死了”之類的話。
不過
“繪梨衣你原來會說話的嗎”
昨晚蘇茜來的晚了點,只目睹了最后尸守崩碎成冰渣的畫面,沒看見繪梨衣變裝和放大,戰斗結束都忙著休息也沒人提起這事兒,所以她還真不知道繪梨衣能開口說話。
難怪昨晚她把寫字本遞給繪梨衣的時候,路明非像是被攪了好事一般,原來是自己好心辦壞事兒了。
兩人語言不通,誰都聽不懂誰在說什么,恰好門外的隨行翻譯也聽見了屋內的動靜,便再度敲門“那啥,方便我進來嗎”
昨晚路明非聽見繪梨衣張口使用言靈后,就一直想著誘導她說話,但始終未能如愿,當時還想著是不是只有在釋放言靈的時候才能開口,沒想到這丫頭剛睡醒就給了自己一個大驚喜。
因為沒有合適的睡衣,黑石官邸常備的睡袍又都是成人尺碼,兩個女孩子都是穿著干凈的衣服和衣而眠,最美好的年華無需粉黛裝飾,自然不用讓男生在門外等待她們梳妝打扮完畢。
得到許可后路明非拉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盤膝坐在地上,穿著松散純白色襯衫,腿上還蓋著薄被的繪梨衣,此刻她精致小臉上還殘留著些許迷糊,似是還沒有完全清醒,望過來的眼神都還有些飄忽。
而蘇茜則坐在她身旁,一邊拿著把黑色木梳幫她梳頭,一邊偏頭打量自己編好的三根小辮子,尋思著要不要加點小飾品上去點綴一下。
院外刮過一陣微風,吹的樹葉婆娑作響,讓這一幕看上去宛如童話故事才會出現的場景。
若是愷撒在場,或許會用華麗的詞藻稱贊一番少女的美麗,然而推門的是路明非,他看見這一幕,唯一的想法便是“喲,這么巧,你也剛醒啊”
繪梨衣輕輕點頭,沒有言語,似乎剛才那三個字只是擅作主張悄悄從她嘴里跑出來的,并非出自本人意愿。
瞧見繪梨衣不說話,一副沉默是金的樣子,路明非瞇著眼湊上前去,在她正前方盤膝坐下“我剛才聽見你開口說話了。”
被他這直勾勾的目光盯著,繪梨衣目光游移躲閃,像極了做錯事心虛的小孩兒。
“你慌什么,我又不會怪你。”路明非看著她的反應,心里莫名有些不愉快,這并非是因為繪梨衣隱瞞自己會說話的事情,而是敏銳察覺到她這躲避的態度之中,或許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原因。
她究竟是自己不想說話,還是她的家人禁止她開口,勒令她只能用文字交流。
念及此處,他的目光帶上了幾許鼓勵和贊賞“你說話聲音那么好聽,比伱的字好看多了。”
繪梨衣vv
被人說自己的字寫的難看,紅發少女當時就忍不住了,探手去拿放在一旁的寫字本,滿眼都是想要證明自己的倔強。
路明非見狀趕忙出聲阻攔“哎,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你的字跟你的人一樣好看。”
這話要是換成其他成年男女,或許會被誤解成“你說我長的和我的字一樣丑”,但少年少女哪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只是最單純的表達自己內心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