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海域上空,龐大的灣流g550劃過仿佛在孕育風暴的烏黑云層,衣裝得體的老者坐在最高級的沙發上,手里拿著一張照片,飽經風霜的眼眸中沒有遲暮之人的腐朽,望向舷窗外的眼神古井無波,卻又好似有萬鈞雷霆隱藏于其中。
他手里的照片是半個世紀前,蛇歧八家簽訂契約向秘黨俯首稱臣的留念,照片上的他還很年輕,才六十多歲,看上去和普通的中年人差不多。
“我得慶幸,裝備部那幫家伙還沒來得及改造我的校長專機,否則我可能沒這個閑情雅致緬懷過去了。”放下照片,昂熱起身來到舷窗,透過云層俯瞰著下方的日本海溝。
昨天裝備部那邊給出了最終改造方案,昂熱看都沒看就扔進了垃圾桶,因為他知道無論那群家伙如何粉飾,灣流g550改造完成后也不會如他所想那般兼具舒適與便捷,所以他只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禁止將這架飛機改裝成一枚載人飛行導彈。
他還沒有開始執行自己的屠龍大計,不能死在自己人手上,否則死后遇見了梅涅克他們估計會被笑話的無地自容。
身為秘黨領袖兼當世最強屠龍者,昂熱自然不會像芬格爾那般高空跳傘秘密潛入,他在登機之前便已經通知了蛇歧八家,他們早已打通了各方關系辦好手續,確保他的專機能在東京國際機場順利降落。
灣流的速度很快,昂熱已經看見了燈火璀璨的東京,飛機正在緩緩降低飛行高度與速度,開始做降落前的準備。
而就在灣流掠過江戶川區,朝著大田區的機場飛去之時,昂熱的視野中突兀炸現了一朵巨大的煙花,大概是千代田區的位置燃燒熊熊火焰,巨大的煙塵緩緩匯聚成了一朵微型蘑菇云。
像極了當初的小男孩和胖子。
“怎么,現在蛇歧八家的歡迎儀式不用鮮花和美人兒,而是換成煙花和爆炸了嗎”昂熱望著突然亮起無數燈光的千代田區,嘴角掛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還真是別出心裁呢。”
另一邊,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直升機從澀谷區正上方飛過,巨大的噪音驚擾了不少高樓住戶的睡眠。
與夜叉匯合后的源稚生一行人坐在直升機內,望著被夜色籠罩的東京,都在思索著屬于自己的心事。
源稚生想的并非“我失去的一定要親手拿回來”,而是在屠神結束之后,自己該何去何從。
父親和弟弟的意愿很明確,一分一秒都不想在日本多留,恨不得今晚就收拾行李去呼吸法國的新鮮空氣。
而許久未見的妹妹繪梨衣,那是一個十分單純的孩子,以方才的了解,她對于那個帶著她到處跑的外國小子抱有極大的信任和依賴,在這方面可以說碾壓了自己這個名正言順的哥哥。
如果對方提出要帶繪梨衣離開,那個呆萌的小姑娘或許會跟著他一起離開。
畢竟她那么渴望見識外面的世界,雖然海的那邊沒有高達、七龍珠、哆啦a夢和哥斯拉,但是那里有她喜歡的人,以及一起冒險的伙伴。
來的路上阻截了幾輛裝有死侍的貨車外,源稚女和上杉越都在做他的思想工作,話里行間都是日本水太深快點逃,聽得夜叉這個一心想著往上爬的家伙臉色發苦,虧他還以為少主會演一出龍王歸來的戲碼,結果越聽越感覺前途一片黑暗。
上杉越拉過烏鴉的胳膊看了眼時間,發現分針已經來到了“10”,于是他頂著呼嘯的狂風探出頭向天上張望,想要看看那個不打不相識的老朋友是否就在自己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