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在此時,音響內播放的歌聲戛然而止。邁巴赫驟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無人出聲,楚天驕撓撓頭,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他輕咳一聲,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對著中控臺說道:“啟動。”
屏幕亮起,儀表盤上藍光閃爍,這臺價值九百萬的黑色野獸成功啟動,但車內的人卻絲毫感覺不到發動機的低吼與引擎的震動。
偷偷看了眼后視鏡,發現兒子仍舊面無表情看著窗外,像個上車后說完目的地就全然無視話嘮司機的乘客。
手指在方向盤上搓了搓,楚司機自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從業人員,就算是個啞巴他也有辦法讓對方給予回應,所以他換上一種小屁孩炫耀新玩具的語氣向后排的高冷乘客搭話:
“我還沒跟你說過呢吧,這輛車其實不用鑰匙,可以靠聲控解鎖,但是世界上只有三個人的聲音能啟動,一個是我,一個是老板,還有一個你猜是誰?”
“不關心。”楚子航眼皮都不抬一下,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昏沉的天幕。
冬天總是黑的很快,眼下已是燈火絢爛,街道上處處燈籠彩旗高掛,年味十足。
少年看著街道上,那些穿著新衣服與家人手牽手一起走,討論著今晚要去哪吃大餐可不可以買糖葫蘆的小朋友,忍不住開始想念起夏師傅他們了。
明明是親爹,卻比夏師傅還能藏。
習慣了孤獨,最怕的就是突如其來的關心,那種感覺就像是當初那棟出租屋外不斷蔓延的爬山虎,一點一點蠶食著樓墻,如果不及時清理的話就會導致外墻脫落。
對他這種有著強大內心的專員來說,妻兒就是在他心上蔓延扎根的爬山虎,明知道為了任務應該將之連根拔起徹底清除,可是每次清理都像是要將心臟掏出來一般的疼痛,讓他始終無法割舍。
所以,只有遠離,只有不接觸,只有當一個爛人,才能讓思念失去養分,不再瘋狂蔓延。
“淅瀝瀝——”
窗外,忽然下起了小雨。
雨滴落在邁巴赫的擋風玻璃上,逐漸模糊了前方的一切。
楚天驕撥動雨刷器的開關,覆蓋在擋風玻璃上,令人無法看清前方道路的雨水被無情掃除。
但雨勢不停,雨滴不止,前仆后繼地砸落在擋風玻璃上,無論雨刷器如何全力清掃,都只能保持兩個扇面短暫的清晰。
一旦停下,前方的路又會變得一片模糊。
街上,原本還在攜手同行的人們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打亂了安排,沒有帶雨具的他們只能加快腳步,躲到了就近商鋪的屋檐下。
楚子航透過朦朧車窗注視著避雨的人群,滂沱雨幕讓他無法看清他們臉上是何種表情,如果有家人相伴的話,或許也不會是什么愁苦之色吧。
“嗶嗶——!”
奔涌的車流突然停滯,喇叭聲連成一片,少年聽見駕駛座上的男人低聲罵了一句,而后一打方向盤,拐進了一條似曾相識的高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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