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心情十分糟糕,從未有過的糟糕。
他謀劃了千年的計策,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而盡數毀于一旦。
明明他已經謀劃好了一切,算到了一切可能。
他會得到青銅與火之王的龍骨,吞噬大地與山之王的軀殼,將復蘇的白王吃干抹凈,以強盛無匹的姿態向那位創造了他們的父君發起華麗麗的背叛。
他本應成為世界之王。
但現在卻狼狽的像一個喪家之犬。
甚至不能說像,因為他費盡心血創造的家族已經為他人做了嫁衣。
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對那個家族的掌控,并且被列為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殺死的對象,現在正在招兵買馬想要取他的人頭。
一個開國君主被他的子民從王座上推了一番,還要把他給送到斷頭臺,這他媽可太路易十六笑話了。
端起擺放在面前的麥卡倫酒抿了一口,奧丁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干瘦老者,對方身著手工縫制的黑色禮服,花白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茍,正在把玩著手指上的鴿血紅寶石戒指。
“瑪利亞呢,需要讓我等多久?”放下空空如也的酒杯,奧丁眼神有些不耐。
在他登船的瞬間,這條船的控制權就已經在他手上了。
不是因為他的強大,而是因為yamal號背后最大投資人就是他,哪怕坐在他對面這人是船上話語權第二大的,在他面前也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螻蟻。
文森特聞言恭敬回道:“瑪利亞殿下正在接受治療,還請閣下再稍等片刻。”
“她的身體已經糟糕到這種程度了。”奧丁微微蹙眉,眼中流露著對人類那柔弱軀殼的蔑視。
“殿下已經是百歲高齡,而且她的血統并不如昂熱那般強大。”
奧丁聞言不再多說,只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小酌,眼睛盯著舷窗外白茫茫的大海。
在他對面的文森特小心翼翼偷看一眼這個情緒十分不對勁的投資人。
對方登船后,他帶來的人便第一時間控制了整條船,雖然沒有驚擾到船上那些正在娛樂的游客,但正是這種悄無聲息讓輪船換了個主人,還沒有讓任何人發覺的力量,才讓人恐懼。
船上可是有幾十號全副武裝的防衛人員,但在那幾個戴著青銅面具的人面前,卻孱弱的像是拿著玩具刀叉在張牙舞爪的嬰兒。
這位自稱奧丁的男人有著與他稱號相符合的霸道,就奪下這艘船的控制權后,便強令駕駛員更改航線。
而且還勒令駕駛員使用聲吶設備循環播放一段特殊的信號,看波頻與海豚召喚同類的信號十分相似。
yamal號上的游客不知道他們的旅游計劃被人強制更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在朝著北極深處,某個極度危險的地方進發。
文森特知道對方是在朝著“極北之地”組織夢寐以求的極北之地進發,因為yamal號終年在冰海上航行,就是為了尋找希柏里爾人締造的超級文明,成為地球文明的領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