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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冬風,大雪將整個世界,染成了白色。
“駕駕”
風雪中,一名中年婦人驅駛著一輛馬車在官道上行駛。
“公子,前方不遠處就是黃國了”中年婦人回頭朝著車廂內輕聲說道。
這中年婦人正是被楚程收服的那位筑基后期修士,一路上,都靠著馬車行駛,一個月多月過去,終于來了黃國邊境。
楚程在進階到筑基中期之后,再也沒有遇到過一次襲殺。但為了省掉一些麻煩,還是特意弄了一輛馬車。
由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做車夫,就算是凝液修士也不會隨意探查。一般來說,能讓筑基后期修士駕車的,只有凝液修士才有這個資格。
一只白皙的手,將車廂上的窗簾揭了開來,看向那座城墻。
時間摧殘出它的滄桑,但它還是仍雄立一方,守護著黃國。
楚程看著這道城墻,目光復雜,流露出了思意。
五年過去,他終于再一次回到了家。他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并不是黃國人,可他今世的親人在黃國,有親人在的地方,就是他家。
在這里,有老侯爺,父母,楚藍,靈兒
他們是楚程,這一世最親近的人。
“走吧。”楚程將窗簾拉下,嘆息了一聲。此趟回歸黃國,只是為了見家人一眼,這一面之后,將是他的逃亡之際。
楚程如今被正道追殺,當他祭出七色蒼穹扇這等邪物時,就知道再也不能待在宗門了。
一名凝液長老在宗門內被擊殺,這本就是一件不死不休的事。如果不是因為楚程祭出七色蒼穹扇,還有機會解釋。可如今,怎么解釋都無用了
馬車在雪地中行駛,一路印出長長的痕印,過了一刻鐘后,終于來到了城門前。
“吁”中年婦人拉動韁繩,減緩了速度,緩緩駛向城門。
城門染沾了綠色斑點,經歷了歲月的侵襲,依舊固若金湯。
此地,成為北關塞,當年黃國大將軍敖廣,奇襲碑國軍營射殺碑國大帥,斬殺十三萬碑國大軍,但也幾乎全軍覆滅,帶著不到千騎返回。
北塞關,路途崎嶇,乃是黃國最牢固的關卡,也是黃國的命門。
城墻上,懸掛著一個頭顱,經過時間與風蝕,只剩了白骨。
這頭顱的主人,正是當年黃國大將軍敖廣。
“一代忠良,就這么枉死。”
楚程隔著窗簾的縫隙看到了掛在城墻上的頭骨,輕聲一嘆。
自古亂世識忠良,卻從未落得個好下場。
“來者何人”
邊塞關乃國家要地,自然有重兵把守,此時,為首將領攔住了馬車,身后的將士全神戒備起來。
“哼”中年婦人臉色一沉,有些不悅起來。
區區凡人,也敢攔筑基修士的道路,這便是怒。
她正要發威,車廂內傳來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
“自然是黃國人。”楚程聲音從車廂內傳出,溫和平靜,如春風。
但在下一刻,在場的所有人守城將士都如掉入了冰潭。
整個天空黑壓壓的一片,一顆顆黑色帶著血絲的事物從半空掉落。
就仿佛,此時不是在下雪,而是人頭雨
“這些都是碑國人”為首將領看著地上密密麻麻的人頭,也是心中驚悚。
地上這一堆人頭,至少有千顆之數,其中一人竟還是碑國的車旗將衛。
更讓人吃驚的是,這些人頭從哪兒來這車廂明顯是大,但也藏不住千顆之數。
“武凌侯長孫,楚程攜千顆碑國將人頭,祭大將軍”
一聲長嘯,吹動了風雪,也吹散了城墻上那顆頭顱。
化為成灰,隨著這一場雪,歸于了大地,永世長眠。
在所有人的驚訝之中。馬車開始加快了速度,進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