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劍道,只是隱現一絲。就有如此威勢,此道不凡。可以說是世間第一劍道。如今,你兩條真意入往道途,從人道之中一步入陽照。像你這樣的人,就算是九天十地也難找出幾人。”
“如今你的境界,比我高出一個臺階。但你這就以為可以戰勝我”白衣一步停立,望著前方茫茫。只是在他的眼中,這白芒不顯、只有此間風色,只有那一道陰陽之身。
“今日,就讓我來告訴你。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什么境界高低之分都是笑話而已,就算是滅境,也無法讓我之彎身。更何況是你”
語落之間,白衣身后一陣晃蕩。后方天地剎那崩卷與消,形成毀滅之意、轟然襲來。
“道命之術。當有人踏入此畫,除非是實力遠超于你,那他的生死全由你掌控、畫卷之下、就是身死道消。此命為畫,是何等驚艷。”
“何方妙筆,可繪此等江山這世間也唯有你之筆。”
面對身后的毀滅滔天,白衣毅然不動。甚至沒有以道法相抵,只是靜站在那里,而后緩緩閉上眼睛。
當后方毀滅已近在咫尺,驀然睜眼。
眼察天地,洞悉千山,絲絲入眼。當他睜開眼睛,此間山河已經不再是山河,也不再是畫。
而是以無數線縷組成的世間。
一切不在,此畫當中、那草那花、那巍峨青山、滿河流急淌,那漫天星辰、也化作了煙云、只剩朦朧。
在他的身后,那毀滅的氣機依舊沒有消散,狂烈沖襲,瞬間與白衣之身相撞在一起。
只是白衣依然沒有任何抵擋的動作,也沒有發生任何碰撞之后的驚天轟鳴。
只有無聲無息,只有白縷的輕流而過。那毀滅只是從他身中轉折而過,竟沒有卷覆此身。
當這毀滅穿流,此方世界驀然消失了百丈,白衣繼續一步踏出,閑庭信步行走在此、當真一個瀟灑了得。
楚程站在遠處,雙眸瞳孔驀地一縮。
先前他所見,不是白衣沒有動。而是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瞬息之間、繞身與那場波及之中。
“此式命術很強。若是被擊中,我定是重傷。但前提是我沒有動用齊相之道。先前,我沒有動用,是因為這波及范圍太廣,廣的空隙太寬,可讓我輕易避過。”
白衣開口,特意解釋。道“其實世間之法,在我眼里不過是由許多靈力、或者是玄力組成。這些說到底是天地之力,是為流散于天地中的氣流組成。這些氣流就算有數百萬縷、甚至數千萬縷組成,沒有絲毫空隙。對我來說,依舊可避。”
“你我真正一戰,在與那中心之處。在此張畫卷消散之際。只有在那里,你才有可能讓我受創。但依舊無法戰勝我。”
“我知道,戰勝您沒有絲毫可能,但此戰、我明知不敵,也依然不會退縮。”楚程看著那道白衣步步而來,苦澀一笑。
這真的是一座無法跨越的通天之山,橫壓在自己面前,讓人心起無力。就算他如今已經入玄,依舊如此。
但盡管如此,他也要嘗試登越,嘗試會覽天頂。
“不是你不夠強。若是我不出現在這里。短暫萬年之中,你可成為玄照之中第一人,甚至連涅境強者、你都可以正面一戰。但這只是短暫萬年,因為這世間、終會有像我這等存在一位接著一位而出。”
“我不是獨一。這世間向來如此。當大世來臨,雨后春筍不會獨立。若是依然向著這錯誤的道繼續行走,今后定是會被淘汰。”
“如今,禁忌未出。就算是大世再凋零。三十六禁忌依舊會出現。你畢竟是今后的我所認定,我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泯然于世。今日,就讓我來告訴你,何為真路。”
語落,白衣一步再次行走,十步之間,便是距楚程只有千里之距。
這里是畫的中心,而后方的毀滅離此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