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有人作證自己撞到了人,面對這些證人,施奕文倒也不急了,他只是笑了笑,笑看著周圍的這些人。
“現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嗎?”
李班長哼了一聲,盯著這外地富家公子說道。
“得了,甭唧唧歪歪的了,你家上輩燒了高香,他們倆都沒死,要不然拉你見官,少不了一個秋后問斬,這么著今天,我來作個主,瞧你這模樣,也是讀書人,將來少不得要考功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瞧人家兒子讓你打了個半死,進氣少出氣多的,人家一個老太太一個人怎么活?瞧你這打扮,估計也是不差銀子,賠個百十兩銀子給苦主,這件事就算了啦。”
果然……蛇鼠一窩!
心里冷笑著,施奕文的眼睛瞇成縫,盯著面前的官差。
原本他并不想找麻煩,百十兩銀子,他還真掏得出來!
這些人顯然是在合伙訛自己。
現在怎么辦?
難道就認訛了?
“怎么?不愿意掏銀子?”
李班頭一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那成,不愿私了,那就官了,先把你小子拿到官府,上幾天的大刑再說官了的事!”
別說身為當事人的施奕文早就看明白了,樓上的主仆三個同樣也已經看了個明白,這伙人是碰瓷訛人的,而且還和官差合伙坐地分臟,官差看似在調停,可實際上是與碰瓷的一同在敲詐,最后甚至不惜用言語威脅。
眼前的這一幕,讓施奕文的眉頭緊鎖,瞧見官差左手按刀,知道這事若是一個處置不好,恐怕要吃大虧了。
“百十兩……”
冷冷笑道。
“倒也不多,不過若是這兩個人活蹦亂跳的,在下是不是就沒事了,不需要再賠了?”
“自然如此。”
李班頭悄悄的對下屬使了個眼色,盡管這幾個東西時常裝死裝殘的訛人,裝死的甚至連刀子扎上去都不帶吭聲的,可還是以防萬一的好。
“若是人沒事,自然也就不用賠了。”
就在他話聲落下時候,原本躺在地上的那娘倆,突然發出一陣鬼哭狼嚎。
“哎喲……我的眼睛……”
“我的眼……”
傷的也好、半死的也罷,原本躺在地上的娘倆突然就像沒事人似的猛的跳起來,捂著眼睛亂蹦亂跳的還在那嚎淘哭喊著。
“快給我水,給我水洗洗……我的眼啊……”
看似已經半死不活的青年,捂著眼睛哭喊的時候,更是不住的嚷嚷道。
“李班頭,快,快給我點水……”
他們這一喊,周圍的圍觀的人似乎明白了,原本還激憤不已的人頓時尷尬起來的,而李班頭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你……”
雙眼怒視著面前的這人,李班頭知道,一定是這小子搞的鬼。
不過施奕文卻只是笑瞇瞇的站在那,順手把那支催淚噴劑收起來,那是在圖書館門崗室里發現的,沒想到居然還派上了用場。
“李班頭,現在,還要在下賠嗎?”
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眼睛紅腫的老嫗手指著施奕文嚷道。
“李班頭,不能放……”
老嫗的話未說完,惱羞成怒的李班頭隨手就是一個耳光,那一耳光上去,險些沒把老嫗抽暈過去。
“丟人現眼的東西,南京人的臉都讓你這老賤人給丟完了,”
面色不善的李班頭又轉臉看著施奕文抱拳說道。
“這位公子,方才李某險些讓這老賤人給哄了,見笑,見笑……”
這邊抱著歉,李班頭又扭頭說道。
“給我把這老賤人拿到衙門里!”
說罷甚至都不等施奕文說話,他便匆匆押著老嫗和那青年急忙離開了,完全不顧苦主還在這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