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宋仁杰剛一起床,就有人稟報施府派人上門拜訪。派來的人他倒也熟悉,畢竟老宋頭原本也是出身宋家。
依著規矩見了禮,然后又客氣了幾句,宋仁杰也沒留老宋頭,畢竟只是個下人而已,不過在看到施奕文送來的禮時,神色卻突然不自然了。
“啊!爹,這是……”
看著施奕文送來禮,宋其玉神情中帶著怒意。
“他這是想要羞辱咱們宋家嗎?”
“其玉,說到底,你的道行還是差他太多了……”
拿著那張肥皂廠官憑,宋仁杰苦笑道。
“現在全天下能造肥皂的只有他和唐家,現在他把肥皂廠拱手相讓,根本就是知道唐宋兩家是絕不可能聯手的,他的算盤打的倒是精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
“漁翁得利?爹,誰是漁翁?”
“百姓!”
放下茶杯,看著唐一琪,施奕文笑說道。
“如果我把肥皂賣給唐小姐,那肥皂廠勢為唐家獨家經營,一家壟斷絕不是百姓之福,在商言商,但凡商人都會想盡一切辦法賺取最后一個銅板,沒有競爭肥皂的價格是絕不會下降的,把肥皂廠賣給其它人,如果唐小姐出面游說的話,大抵上結果也是如此。”
“公子倒是坦誠。”
施奕文的解釋讓唐一琪秀眉微鎖,有些不悅的說道。
“既然公子斷言商人會想盡辦法賺取最后一個銅板,為何公子不這么做呢?”
“因為,我不是商人啊!”
笑了笑,施奕文看著紗蔓后隱約可現的臉形輪廓,
“自然也就不能用普通商人的眼光看待問題不是?”
哼了聲,唐子琪不悅的說道。
“方才你不還說,自己是個商人嗎?”
“呃,不是個純粹的商人。”
見唐子琪并沒有反駁自己,施奕文揖手道。
“這件事,實在是抱歉的緊。”
“那油坊呢?”
“油坊我已經打算交給李龍了,他本身就是專門經營棉花,這樣油坊的原料就沒有任何的問題。”
施奕文之所以會這么安排,是為了交好李龍,畢竟,對于已經準備投身紡紗業的他來說,有一個棉花大王做為穩定的原料供應商,至少可以保證生產原料供應,畢竟紗廠對于棉花的需求量是極其驚人的。
“公子倒是挺會安排的啊!”
唐子琪有些不悅的哼了聲。
“想必蚊香廠恐怕也給其它人了吧。”
那是肯定的,畢竟劉錦江他們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如果施奕文的眼睛能看透那層紗蔓的話,一定可以看到那雙眸子里的惱火。
這家伙嘴上口口聲聲的說著大恩不言謝,就是這么謝我!
就在唐子琪惱火之余,只見施奕文取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瓷瓶,放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
不解的看著施奕文。
“你打開聞一聞。”
施奕文笑說道。
剛打開小瓷瓶的蓋子,撲面而來的香味,就讓唐子琪驚訝道。
“這是什么?怎么這么香?”
就是最好的花露也無法與它相比,作為女子的唐子琪自然第一時間發現了它的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