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咱們就這樣婆婆媽媽的了,這官船上不會只有致遠一個人,要是耽誤了時間,船上要是有個什么玩意,不定不記恨上致遠了,走,我在碼頭邊的酒樓定好了一桌菜為致遠餞行,到了那再邊走邊聊。”
看著陰云密布的天空,施奕文點了點頭,對一旁的小憐說道。
“小憐,你在家里看著,等一會行李收拾齊了,你們先到船上去。”
隨后施奕文就和常玉昆、徐維新一同去了碼頭
往碼頭去的路上,施奕文特意挑開車簾子,看著熟悉的街道,雨時的南京雖盡是江南的婉約,可卻也帶著幾分厚重,看著街道漸漸遠去時,他的眼中居然有點濕了,不知什么時候起,他已將這兒當成了自己的家,而現在卻既將離開這里,到另一個陌生的地方。
待到了碼頭,雖說下著雨,可也沒有想象中的冷清,河面上泊著上百艘大小船只,擠滿了碼頭附近的河邊,倒是遠處的一座棧橋處,只停泊著一艘大船,周圍也不像這邊這么擁擠。
“哪,那就是你做的船,南來北往的官員,都是乘這樣的官船進京或者南下。”
見施奕文看著那艘大船,常玉昆介紹之余,又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走,致遠,咱們到那邊的煙雨樓好好的喝兩杯……”
餞行的酒水喝著有些傷感,盡管常胖子不時故意逗個樂子,可氣氛總歸還是有些壓抑,不單他如此,甚至就連同只有數面之緣的焦竑,同樣也顯得有些壓抑。他是被徐維新喊過來。
見氣氛變得有些壓抑,施奕文便站起身來說道。
“幾位仁兄,小弟初到南京確實也沒有幾位朋友,既然能與諸位相識也是難得的緣份,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只盼他日你我兄弟再把酒言歡。借明達一杯水酒敬諸位。”
說完,施奕文就端起酒杯,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常玉昆、徐維新和焦竑也紛紛起身回敬。
在棧橋上,徐維新等人揖手送別道。
“千里送君,終須一別,祝致遠一路順風。”
“客氣,還請諸君保重,他日你我與京師再聚,到時……”
這邊還不等施奕文客套完,那邊常玉昆就嚷訓道。
“得了得了,快點走吧,別誤了吉時。”
“明達、昆吾,弱侯,保重!”
朝他們笑了笑,施奕文便舉步朝著那大官船去。
目送著施奕文上了船,常玉昆吸了口氣,然后又長嘆口氣,嘴上說著。
“得了,都回吧……”
嘴上這般說著,在離開時,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那艘官船已經在船夫撐篙的推動下,已經緩緩離開碼頭。
在官船緩緩駛離開碼頭時,在離開碼頭不遠處,正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卷開簾,車中一個頭戴斗笠的女子正默默的看著那艘船,在她將要放下卷簾時。卻看到有人急匆匆的從馬車邊跑過,往著棧橋的方向追去,一邊追一邊喊道。
“恩公,恩公等等……”
車中的女子聽著那人的喊聲,皺了下眉,然后對馬車旁的家仆吩咐道。
“唐九,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