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著許鐵山打制燧發機的時候,施奕文倒也沒閑著,而是與戚繼光探討起了如何練兵,畢竟在后世的諸多觀點中,都說戚家軍近乎于一支近代化的軍隊。
對于施奕文的詢問,戚繼光倒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從嚴格甚至殘酷的軍法再到如何鼓舞士氣。當然還有他如何指揮作戰。從斥侯每隔一個時辰報告一次敵情。再到軍中的地圖也是用紅黑兩色繪制,如此才能一目了然。用泥土塑成地形沙盤……
如此種種,讓施奕文看著戚繼光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盡管有時候是跟在他身邊的李自得、張鵬兩人偶爾補充,但在他的身上施奕文似乎看到了一個近代軍事將領的影子。
盡管對于動輒割耳之類的殘酷軍法不太認同,但是施奕文對于軍法的重要性倒也頗為認同,畢竟嚴格的軍法是近代軍隊與古代軍隊主要的分別之一,當然還有諸如后勤等方面的分別。
不過在更多的時候,施奕文也就是個聽眾,畢竟,在戚繼光這樣的當世名將的面前,說多了不過就是班門弄斧。
就這樣聊了一個多時辰,待許鐵山把制好的燧發機送過來之后,施奕文又領著他們去了陳木匠那里的,指導著他用硬木制作了槍托。
瞧那個與鳥銃截然不同的槍托,戚繼光的雙眼前猛然一亮,
“致遠的這個銃床,哦,槍托,似乎大有文章啊。”
“戚帥好眼力。”
施奕文笑道。
“鳥銃的銃床只能握持,在射擊時更容易受后座力的影響,而這個槍托可以抵著肩膀,如此一來,握持的更穩,而且它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裝上刺刀后,可以化銃為槍,所以我才稱為它為“燧發槍”。”
“化銃為槍!”
在戚繼光的驚訝中,施奕文指著已經在固定的槍托上的槍管頂端的準星,然后說道。
“就是制造一種刺刀,長度兩尺左右,不用的時間裝在刀鞘掛在腰間,用的時候可以旋轉固定在槍頭,如此一來刺殺射擊兩不誤,這樣即便是敵軍近身,兵士也可以持槍刺殺。不過,槍托要用上等的硬木制造,最好核桃楸、樺樹之類的硬木。”
施奕文的解釋,讓戚繼光等人無不是眼前一亮,滿臉絡腮胡的張鵬舉更是激動道。
“哎呀,施同知,你這一招可是決了,這軍中之所以不能全用鳥銃,就是因為銃手近身沒用,非得有長矛兵、刀盾手護著,這有了刺刀,不就再不需要人護著,化銃為槍,好東西,好東西啊,咋就能想出這樣的好東西呢?……”
稱贊之余,張鵬舉看著施奕文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在他看來,眼前這尚不到弱冠的施同知,絕對是有真本事的人。
別說是張鵬舉,甚至就連同戚繼光看著施奕文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著,尤其是在看到那個差不多有5尺長的“長槍”時,神情甚至顯得有些激動。相比于他們,反倒是一旁的李自得淡淡的說了句。
“施同知好想法,只是這刺刀怕是不好造吧,刺殺射擊兩不誤,恐怕不好辦。”
“這有什么不好造的,無非就是一個管套式刺刀而已,將刺刀的刀柄制成管狀,套在槍管外面,讓刺刀射擊兩不誤。你瞧,就像這個……竹管……”
從一旁的地上,拿起一截竹管,施奕文比劃道。
“這邊開著口字往里留一個缺口,這邊有一個可以旋轉的鐵環,裝進去之后,旋轉一下卡住缺口準星,再旋轉鐵環阻擋管套活動,如此一來,豈不就固定好了?”
說罷,施奕文看著李自得笑道。
“李將軍,這東西是不是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