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公子,其實小的這次過來,是想替大家伙回了公子的好意。”
“哦?”
施奕文的眉頭一跳,不解的看著他。
“公子恐怕會說,我等不識好意,畢竟公子替我們繳了匠班銀,可是公子有所不知,一個月6錢的匠班銀看似不少,可四年才輪一班三個月,也就是不到二兩銀子。平常我們在自家的鋪子里干的話,一個月少說也能掙個五六兩銀子。所以公子的好意,我等心領了。”
聽著張四喜的解釋,施奕文算是回過味來了,他們是覺得給自己干活掙錢少。這匠戶也不等于官奴,看來是自己理解錯了。
“張老丈恐怕是理解錯了。”
施奕文看著他笑道。
“我請你們過來干活,一樣的按工給錢,這么說,你們給工部做鳥銃都是算錢的?”
一聽按工給錢,原本態度堅決的張四喜臉上立即浮現出笑容來。
“回公子,這造鳥銃的工本,都是工部核算好后,按價碼付給。每銃一桿用鐵二十斤,用銀二錢;炭一百七十斤,用銀七錢三分;煉胚打板六工,用銀一錢九分;卷筒六工,用銀兩錢一分,內加鉗手銀一分……”
聽著張四喜的解釋,施奕文的眉頭慢慢的收緊了,倒不是因為其它,而是因為其中不合理的工時、工價。
“……造一銃需要用三十四工,工料價銀三兩二錢五分,其中工價錢二兩三錢二分。”
張四喜說出這些工價的時候,施奕文笑了笑,對他說道。
“這樣,張師傅,你先下去歇著,明個咱們再好好的談談工價的事情。”
“公子,這都是工部核算的工價。”
臨走的時候,張四喜特意強調道。
“我知道,張師傅你先歇著。”
來自現代的施奕文,對于成本極為敏感,尤其是成本的結構。在他看來這個成本顯然是不合適的。待張四喜離開后,他看著趙士禎說道。
“士吉,你怎么看?”
趙士禎是明代的火器專家,盡管現在他只是剛接觸火器,但對于這方面他確實有自己的專長。
“致遠覺得的貴了?”
“怎么能不貴呢?工部一支鳥銃才不到三兩,咱們賣三兩五錢,也不見得能掙著銀子,工部造的東西又不算利潤,咱們可不行。”
吳才在一旁隨口說了句,然后笑道。
“公子,你說咱們要是開到四兩一支燧發槍,戚帥會同意嗎?畢竟,咱們可是多出了不少東西。”
“四兩,肯定能談好,畢竟東西不一樣。”
趙士禎在一旁插話道,見施奕文不說話又問道。
“致遠莫不是還有其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