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沒有成規模的紡織業,甚至不會織布,意味著市場的龐大,甚至根本就不需要擔心機制紗對小農經濟的沖擊——因為根本就沒有。而且,這同樣也意味著,本地沒有地方傳統勢力的競爭。
我去!
這可真是件好事。
在施奕文浮想聯翩時,坐在他對面的劉百濤見他半晌沒說話,輕聲喊道。
“公子、公子……”
“抱歉,抱歉,一時走了神,劉老爺剛才說了什么?”
“我說,如果公子想要在這紡紗織布,單單只是找人傳藝恐怕是不行的,畢竟百姓并不習慣織布……”
不待他說完,內心正因為先前的發現激動不已的施奕文就擺手說道。
“沒那必要,我要辦的是紗廠,靠的是機器紡紗,不是靠千家萬戶婦人紡紗。”
“機器紡紗?”
劉百濤驚訝道。
“對,就是機器紡紗,和現在廠子里打鐵一樣,用水力帶動機器,一臺機器的產量頂千百個婦人手搖紡車。”
施奕文的回答,讓劉百濤睜大眼睛道。
“一機頂千百工!我的天,要是有這樣的機子,那,那可就真神了!”
驚訝之余,劉百濤的心底浮現出一個念頭。
“公子,我們這邊的百姓,種棉花也就田間地頭種上一點,留著打棉被、制棉衣,想必公子這廠子里用的棉花必定不少,要是本地百姓不種棉,只恐這棉花是供不上的。”
“所以,才要靠劉老爺不是,要是劉老爺能說服附近的百姓改種棉花,在下必有重謝。”
心想冒然改種棉花,百姓們自然不太放心,想到后世的習慣,施奕文又說道。
“要是劉老爺不放心,我可以和百姓簽下契約,保證棉花收獲時按價收購,絕不拖欠一文一毫。”
“施公子厚道,不過,此事大可不必,劉家世代于此居住,倒也深得百姓信賴,自問這點事情還能辦得好的,不過……”
盯著施奕文,劉百濤笑道。
“方才賢弟說要重謝,我看這重謝就不必了,若是賢弟不嫌棄的話,愚兄家有幼子與賢弟年歲相當,不妨讓他跟在賢弟身邊,常聽賢弟教誨,不知賢弟以為如何?”
說罷,劉百濤就笑瞇瞇的看著施奕文,仍然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
什么是教誨,分明就是瞧見這生意有賺頭,想摻上一腳。對此施奕文倒也沒有拒絕,當初在城中村當游醫的時候,他很清楚這樣的“本地人”,或許不一定能幫大忙,但是想搗亂的話,能讓任何人為之焦頭爛額。況且……合伙人多了也是好事,得道者多助!而且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群體的力量卻是無窮的,當有些人想要對付一個人的時候總是無所顧忌,但如果是對付一個群體,他就會慎之再慎。
心下一合計,施奕文笑道。
“劉兄客氣,其實我這廠子雖說產量大,可投資卻也不少,不知劉兄有沒有興趣一起玩玩?”
劉百濤一聽立即驚喜道。
“賢弟的意思是讓愚兄在廠子里參一份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