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奕文倒也沒有隱瞞,直接了解的說道。
“興許,可供全深州百姓抗旱用的。”
原本只以為他是在說大話的辛自修,打量著施奕文,見其滿面坦誠,不禁疑惑道,難道他真有這個能耐不成?
“哦,那得多少銀子?”
“一口井可能得二三兩銀子,我估計差不多也就是這個價!”
從北京出發之前,施奕文就已經去過幾趟圖書館,在圖書館里找到了一些相關的資料,所以對此也是信心十足。
“要是人工是村子里的百姓,估計還能再便宜一些。”
聞言辛自修背著手,在屋里來回踱了幾步。最后意味深長的看著施奕文說道。
“要是真如你所言,那你可非但是深州百姓的救命恩人,我大明不知多少百姓,因此受益無窮!要是你的井法,當真有用,本官自會上書朝廷為你請功,請皇上下旨嘉獎!”
輕輕一笑,施奕文搖頭說道。
“在下所圖不過只是想活百姓之命而已,至于其它并不在意,況且,沒有出井,一切還難說。”
“確實如此!”
辛自修的臉上露出笑意,看著施奕文說道。
“有你這句話,老夫就放心了。……”
盯著施奕文,他又說道。
“你不用擔心,本官也不是知道理的糊涂官,先前不過只是一時激獎之法,那有什么若是不能,非治你一個妄言之罪,我大明什么時候有這樣的罪名?你只管去做,不論此事,能不能成,本官都不會怪罪你的!”
“撫臺客氣!”
施奕文揖手說道。
“下午與撫臺初見時,在下言語多有不敬,這“掘井抗旱”本就不是常法,撫臺為深州百姓活命計,不計個人辱榮,采納此法,要是在下這掘井之法出了什么問題,撫臺清名有損,我也就是難逃其責啊。”
之所以會這么說,完全是因為自信心使然。畢竟,他擁有超越時代的技術。
“看來你是想立下軍令狀了!”
辛自修笑道。
“這個軍令狀,是大可不必去立,你只管去做事情,但凡是你有所需,本官絕不會推遲。——致遠,你說,需要老夫去做些什么?”
“即便是立下軍令狀又有何妨?”
自信十足的施奕文笑著說道。
“不過,現在最緊要的事是要籌備原料,還有就是招募人手,要想在短期內挖出盡可能多的井,就非得有足夠的人手不!”
“足夠的人手,嗯,確實如此。”
辛自修點頭說道。
“可即便是招開全深州的井匠又有多少?恐怕還是打不出多少井的。”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辛自修反問道。
“致遠,莫非你這井法不同于尋常的井法?”
“那是自然,若是尋常井法,這成本必定居高不下,只是……”
張靜修看著施奕文好奇道。
“只是,在下好奇的很,到底是什么井法,能夠把二十兩才能挖成的井,變成二三兩銀子就能挖成?”
“本官也是好奇的很。”
施奕文并沒有說話,臉上反倒是掛著一縷高深莫測的笑意。
“撫臺,你確定要信得過施某?”
辛自修一怔,稍作猶豫,然后咬牙道。
“為天下百姓,本官是不能不信啊!”
(1)北直隸巡撫,又稱巡撫京畿地方贊理軍務,為明朝中葉設置的一個巡撫職位,其轄區包括北直隸各府。成化八年,因轄區太大,分為順天巡撫、保定巡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