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要解釋時,施奕文又說道。
“子宣,這大氣壓解釋起來倒也麻煩,其實,我編寫這本《壓水井法》,就是為了讓天下人都知道如何打壓水井,至于原理,他們懂不懂倒沒有什么關系,最關鍵的是把這井法傳播出去,這樣將來要是家家戶戶都打上一口壓水井,我大明就再無大旱之憂!”
施奕文的話,讓正準備進屋的辛自修不由一驚,然后聽張學敞問道。
“再無大旱之憂?這,可能嗎?”
“怎么不可能呢?”
手搖折扇,施奕文笑道,
“打一口壓水井,至多也就二兩銀子,一口壓水井每天出得水可以澆十畝地,雖然費些體力,可總好過旱時無水可用吧,這一家一戶只要有一口井,即便是碰著大旱,只要有這口井在,就不愁莊稼沒有收成,如此,百姓也就再無大旱之憂了。”
聞言辛自修走進屋來,語氣顯得有些激動。
“致遠,你這井法趕緊寫出來,待壓水井風行天下時,我大明百姓受益者又豈止千百萬!待書成后,本官就上書朝廷,將此法推行全國,到那時,天下百姓必定再無大旱之苦。”
相比于南方的偶發的旱情,北方隔三差五的大旱,不知讓多少北方家庭流離失所、賣兒鬻女維持生計。作為河南襄城人的辛自修自然看到壓水井推行于世的好處。
收起手中的紙扇,施奕文笑道。
“如此,就有勞撫臺了。”
“本官這里那談上什么勞?”
擺擺手,辛自修又說道。
“不過,這壓水井關鍵是要有鐵鑄的井頭,要是沒有井頭,單有打井的井法,怕也沒什么用處。”
看著施奕文,辛自修說道。
“現在,這深州城內外的鐵鋪雖全力鑄造井頭,可每天制出來的不過只有區區十幾個,這十幾個井頭,別說是外地,就是深州府自己也不夠用啊!現在各村為了爭搶井頭,紛紛加價購買,即便是加價也不得啊!甚至就縣里都沒有鐵鑄井頭啊!”
拿起桌上井法草稿,辛自修長嘆道。
“這井頭雖說簡單,可一個井頭需要用鐵將近三十斤,一個井頭看似用鐵不多,可單就是一個深州,沒有幾千個井頭是萬萬不夠用的,老夫今日與李知縣去鄉下的時候,村里的鄉紳甚至請老夫許他們把城墻上鐘樓里的鐵鐘拆下來鑄井,可即便是如此,也不過只能鑄出區區百余個井頭,僧多粥少、僧多粥少哇!”
想著鄉下各村爭搶井頭的模樣,辛自修忍不住搖頭長嘆道。
“這個好辦。”
聽辛自修這么一說,施奕文便笑道。
“鐵料不夠就辦鐵廠煉鐵就是了,嗯,我在遵化那邊就有一家鐵廠,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直接從那邊買鐵過來,甚至直接鑄成井頭,鐵廠生產的井頭可以經運河運過來……”
提及自己的鐵廠,施奕文的眼前頓時一亮。這倒也是一樁不錯的買賣,自己怎么把這茬給忘了。鑄壓水井也需要大量的鐵,這不正是擴大銷路的好時機嗎?
“哦?是么?”
辛自修臉上立即浮起喜色,他看著施奕文說道。
“你有鐵廠?那就再好不過,此事就由的致遠操辦,不知致遠以為如何?”
對于辛自修的這個要求,施奕文當然不會拒絕,救人賺錢兩不誤,這也是好事。所以也就答應下來了,畢竟,這本身就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