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莊戶人家就再不怕天旱的之憂,不用再靠天吃飯了!”
“爹,咱們穎州還沒有呢。”
張鶴齡的眼前一亮,輕聲說道。
“莫非爹是想在穎州賣它?”
仔細瞧了一眼,張鶴齡輕聲說道。
“瞧著是用鐵鑄,似乎也不甚復雜,依孩兒看,這賣不如造,要不咱們就在老家開鑄鐵坊造它?”
兒子的話讓張德義欣慰的點頭說道。
“齡兒,在做生意上,你比你兩個兄長要強太多,他們倆好讀書,可你卻喜歡經商,將來他們考中進士,入朝為官,你經商傳家,如此爹也就放心了。”
“孩兒愚鈍,讓爹您費心了!”
張鶴齡連忙揖首說道。
“不要這么說,咱們家的生意,總得有人做下來,這樣你兩個哥哥將來讀書,你也能貼補他們一些,畢竟,想取功名,并不容易啊。”
說罷,張德義又瞧了眼壓水井,對兒子說道。
“齡兒,走,咱們直接去官府,去瞧瞧這水井,到底是怎么個“官督法”,就是花上再多的銀子,也要把這個造壓水井的法子給拿下來,然后帶回穎州老家去。”
雖說穎州與河南相鄰,但是因為所有的井模都會分給了更易發生旱災的北五省,屬于南直隸的穎州自然不在其列,自然的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張德義也不會知道天下還有這樣能取“黃泉水”的好東西。
來到了縣城的他,不過只花了幾十兩銀子就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一本手抄的《壓水井法》,不過這井法里只講了如何打井的辦法,對于鑄井,只是一筆帶過,為此,他帶著兒子來到了府城,終于在府城徐家的鑄造坊里,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盡管和徐家是老熟人,可是張德義并沒有和徐家提什么買井模,而是直接掏銀子找來了徐家鐵坊里工匠。
“員外爺,這個鑄井的鐵模的呢,其實說起來,倒也不費事,自己也能鑄出來,不過自己量出來的,鑄出來的東西,總是差了那么點,所以前陣子徐老爺特意去了趟京城,找那個什么盧溝鐵廠,買了鑄井用的鐵模圖樣、圖尺……”
“你是說,有人愿意賣那個鐵模?”
張德義詫異的問道。
“何止愿意,人家還手把手的教你怎么用砂模鑄鐵模,要是用泥模,不陰干上幾個月,模坯肯定成不了形,可是沙模不一樣,現鑄現用……”
平白落了人家五十兩銀子的匠頭,對于張德義父子倆的問題,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畢竟這五十兩銀子,差不多頂得上他一年的工錢了。
商業間諜古來有之,甚至就是當事人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什么行為,盡管工匠看似沒有說出什么如何制造壓水井井頭的辦法,但是對于張德義父子來說,他們卻仍然從他的話中,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工匠離開之后,看著一直沉思不語的父親,張鶴齡便說道。
“爹,要不然,孩兒去一趟京城?”
“不!”
搖搖頭,張德義對兒子吩咐道。
“你還太年青,這件事還是要為父去辦的,嗯,不過,你也不要閑著,你直接回穎州老家,在城外建一座鑄坊,要找上好的工匠,還有籌備好鐵料,切勿不要耽擱了……咱們張家,不定就看這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