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廠?”
朱翊鈞有些疑惑道。
“紗廠那邊可是有什么事?”
“事倒不是什么事,現在紗廠已經擴大成十萬錠的規模,以現在的規模來說,它一天紡出來的紗,遠遠超過十萬紡紗工紡出來紗。”
“哦,相當于十萬人!”
朱翊鈞驚訝道。
“這可真了不得,要不是紗廠在城外,我可真想去看看,看看你說的那個什么機器紡紗到底是怎么紡的。”
一直以來朱翊鈞對于機器都有著少年人特有有好奇,注意到轉移到機器上的他,立即忘記了先前的不愉。
“嗯,確實不太方便,不過要是你有興趣的話,我回頭可以給你拿幾本書過來。”
“書?”
“對,也就是一些機械原理的書籍。”
空間里本身就是清末出版權的一些機械原理的電子書,用來進行機械掃盲倒是再合適不過,當然需要加以修改,也是目前學徒們學習的書籍,里面的知識很簡單談不上深奧,但是卻可以讓人了解到機械常識。
“嗯,回頭你把書放在這,我讓客用過來取書。”
然后朱翊鈞又說道。
“不過,致遠,雖說這公司里的小事我是不問的,可既然你提到了紗廠,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
這小子……心眼可真夠細的,見他還記得這些,施奕文心里暗自尋思著,并且考慮著如何彌補先前的“失言”。
“北方素來不種棉花,現在咱們辦了十萬錠的紗廠,到時候,這棉花能不能供得上,你可得提前把握好,畢竟到了冬天,才是棉布最好賣的時候,而且,到了冬天,這盧溝河可是會結冰的,你上次說的那個水輪機怎么樣?確定能過冬嗎?”
聽聽朱翊鈞一一道出他的擔心,施奕文笑著說道。
“這事我還正好和你說,來的時候,我特意在外頭轉了一圈,眼下京郊地里種的棉花,差不多都已經快要豐收了,長勢分外的喜人,說起來,還是北方更適合種棉花。”
看著朱翊鈞,施奕文又說道。
“其實,我當初辦紗廠的時候,就想過這個問題,這辦紗廠,瞧著是件好事,可是往深遠處說,卻是利國利民的事情。”
“哦?怎么個利國利民?”
朱翊鈞好奇道,對于一直立志做個明君的他來說,自然對“利國利民”極為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