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不會,可以找工匠。
這么簡單道理,難道你不懂嘛。
施奕文的解釋,讓李守琦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這都慢細枝末節,成大事者,很少考慮這些。”
主動的替李守琦開脫之后,施奕文看著他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說道。
“不過,話雖然這么說,可是要想要找染布的工匠,還是要到松江。”
“松江?”
“對,就是松江!”
雙眼盯著李守琦,施奕文淡淡的說道。
“剛才我說過,其他地方所產的布穿洗后容易褪色,而松江布則久洗后依然色澤艷麗,松江布因此在北方極為風行,價格也是最高……”
“那,咱們就從松江請工匠!”
沒有絲毫的猶豫,李守琦立即作出了決定。
他的決定,讓施奕文心底微微一笑,好了,上套了!
松江布有名,可是松江的染坊與文官集團之間的聯系,未嘗不夠緊密,有這么一個勛臣出面……就這么個二世祖,有他們頭痛的。
終于,到了傍晚,親自把李守琦一行送到村口,目送著他們離開的時候,略帶些醉意的施奕文,感覺到吳才在看著自己。
“茂達,你在看什么?”
“公子,你似乎變了。”
“變了?”
“過去你可從不挖坑給別人,這次你可是給他挖了個坑。”
“挖坑給他?”
吳才的話,讓施奕文哈哈大笑道。
“我說茂達,要是說李守琦是尋常人家,我這是挖坑給他,可別忘了他是襄城伯家的小伯爺,這樣的人,我這個坑,埋不了他,這些勛貴雖然從永樂年后,就不再與皇家聯姻,可是彼此之間卻是互相聯姻,彼此之間可謂是同氣連枝,即便是得罪了人,也沒人能怎么的他,頂多就是削了他爺爺的官職,可那個官也就是虛職,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像英國公一樣,反倒也樂得輕松了。李守琦從松江挖人,無論是挖成挖不成,無論是他的染坊能不能辦下去,最后無非兩個結果……”
看著吳才,施奕文冷冷笑道。
“要么他的染廠辦下去,要么辦不下去,辦下去了,江南的士紳惱他,辦不下去,他惱江南的士紳,可無論如何,他們家與士紳與江南文官的梁子是結下了來了,這……”
這是好事啊!
施奕文微微一笑。
無論到時候,那些文官如何還擊,如何打壓,只會讓勛臣集團同氣連枝,只會讓本就存在的矛盾繼續擴大,而這就是自己所需要的。
“這就是我所需要的,我太勢單力薄,靠我一個人,很多事情都做不到,所以,我要靠他們/”
“靠他們?勛貴清貴,他們會讓你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