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在隨便尋個過路店子再對付一晚上了,太活受罪了!”
“好來,今天保證侯爺能住進施兄的大宅子里!”
手中的皮鞭揚起抽馬的同時,劉錦江又說道。
“小的先往前給侯爺探個路。”
瞧著劉錦江騎馬遠去的背影,在關上車窗的時候,常玉昆隨口說道。
“這家伙,倒也是個聰明人。”
接過常玉昆的話,徐維新笑道。
“是啊,瞧著粗野,可實際上粗中有細,這次他聽說咱們進京,他跟著過來,與其說是要護送咱們,倒不如說是想要尋個新路子,致遠現在是工部郎中,而且又要主持西洋公司,將來飛黃騰達不過只是早晚的事情,他現在過來投奔……”
笑了笑,徐維新便不再言語了,其實劉錦江圖的是什么,大家都很清楚,自然也不會戳破,而且這一路上,有劉錦江在倒也少了不少麻煩。
“其實,他怎么樣,我倒是不關心,我倒是挺好奇,他為什么喊咱們過來!”
常玉昆的眼睛瞇成了條細縫,打量著徐維新和焦竑兩人,他笑說道。
“你們兩個進京倒也是平常,是為了明年的應試,你說,他讓我常胖子過來做什么?我常胖子也就是吃喝玩樂還行,其它的……花天酒地似乎也還湊和……”
說笑著的時候,常玉昆那張過度肥胖的圓臉,把眼睛擠成了一條細縫,看似說笑的他,其實心里卻一直在揣摩著,揣摩著施奕文的想法。
“那你見到他,直接問就是了,”
徐維新笑道,然后朝著焦竑看去。
“弱侯,你覺得致遠為什么喊咱們過來?”
“應該……”
朝著車窗外看了眼,焦竑頓了頓,
“是有什么事情商量吧!”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馬車卻停了下來,在馬車剛停下來,原本緊閉的車門被打開了,一陣風雪卷入車廂里,被寒風一吹,常玉昆頓時被凍得縮了下肩膀,正要開口時,那雙平常只有個細縫的眼睛,卻猛的一下睜大了。
“你、你……你怎么在這?”
徐維新往車外看去,車外站著的人可不就是施奕文。
“致、致遠!”
直接上了車,看著車廂里的常玉昆、徐維新和焦竑三人,施奕文笑道。
“怎么樣?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如此反問后,見他們似乎還有些疑惑,他才笑道。
“我剛從城里回來,到路口的時候,正好碰到劉錦江了,驚喜之余聽說你們已經到了,就特意過來迎迎,咱們可是有一年多沒見了……”
看著面前的三人,施奕文的語氣顯得極為歡喜,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理解了,為什么古人會將“他鄉遇故知”列為人生三大樂事,畢竟,在這個時代,友人的分別,也許就是意味著終生不能再次相見,現在故友再分別一年多之后于千里之外再次相逢,又怎么可能不高興?
千言萬語完全化成了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語。
“我可想死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