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離不開,”
原本彎腰檢查著松木炮身模具的施奕文,起身時特意舉例說道。
“就像從張家灣到京城中,不過區區數十里的空地,就因官道的兩側都是田地,所以每到青紗帳起來的季節常有歹徒出沒,乘機劫奪單行客商的財物。每年不知有多少冤魂喪命于那條官道上。”
什么是太平盛世,太平盛世也是匪盜不止,對此施奕文自然是深有感觸,當初在門頭溝可是差點把性命給丟了。不過,現在至少在張家灣到京城的這一段路上,這種殺人劫道的事情已經成為了過去,畢竟那么快馬路經過一個冬天的趕工,已經在開春時投入使用。那些單行客商、書生可以直接買票上車,搭乘客車進京,不僅可以免遭風雨之苦,而且還能保住他們的性命。
“光天化日之下的首善之地都是如此,更何況是一望無際,全無王法的大海上?”
反問之余,施奕文指著地上用木工機床精心車制的炮坯模具說道。
“所在在海上,王法不過只是幾門大炮,幾發炮彈。要是沒有炮彈、大炮,出了海的商船不過只是他人眼中的肥肉罷了。”
為什么大明的商船隊曾經通行南洋,到最后卻消失于歷史上,說白了,還是因為沒有武裝,當然,還有歷史等各方面的原因,但是沒有武裝,就不可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生存下去。隨后施奕文特意解釋道。
“就像那些西洋商人一樣,他們來到咱們這的時候,是商人不假,可是在路上他們卻同樣也扮演著海盜的身份,碰到可以搶的目標,肯定會殺過搶殺一通,要是咱們的船上沒有炮,出了海,等于羊入虎口。”
對于施奕文的解釋,朱鼎臣聽得倒是極為認真,盡管他并不太明白這些,但是最后只是點點頭說道。
“嗯,父親吩咐過,這些事情都以你為主,既然你覺得有用,那就裝上吧,不過,這炮不重吧,一艘船上要裝12門炮,會不會多了點?炮裝多了,貨裝的可就少了。”
盡管不懂航海,可朱鼎臣也知道船的載重是有限度的,自然擔心這些炮太重,到時候會少裝很多貨。相比于火炮,他更關心出海能掙到多少銀子,畢竟按父親的說法,將來西洋公司可是成國公府的根本。
所以,在對施奕文抱以近乎于“唯命是從”的依賴的同時,他同樣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對朱鼎臣的疑問,施奕文只是笑著解釋道。
“咱們的這種炮與普通的炮不同,它的身管短,口徑大,重量很輕,每門只有500斤重,占不了多少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