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眼前的這位都是國公,即便是在惱火這禮數總還是要顧得。
“施總司免禮,無須這么客氣。”
徐邦瑞倒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甚至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充滿了歉意。
“施總司,這實在是抱歉的很,這誠意伯的愛女被人于鎮江碼頭劫奪,有人看到說是被送到往南京來的官船上,可那天也就只有你這艘官員在從鎮江過來。這不他求到了我那,雖說我相信此事與總司絕沒有任何關系,可是……”
國公的滿歉意的話落在施奕文耳中,倒是讓他感覺有些詫異,但是轉念一想想,到眼前這位當初心驚膽戰的過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熬成了國公,肯定也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主。這樣的人說話做事絕對不會像普通的勛貴那樣趾高氣揚。
苦笑一聲音,滿面歉意的徐邦瑞說道。
“可誠意伯既然求上了門,我卻不能不幫他,還請總司見諒。待老夫命人查看后,必定親自給總司賠禮。”
“國公客氣。”
施奕文的臉依然寒著,不過與先前的強硬不同,知道對方有搜查官船的權力后,自然也就不能像先前那樣強硬了。這時候再硬可就是給自己樹敵了。
“不知國公想要從什么地方查起?”
見狀徐邦瑞又連忙說道。
“哎呀,我吧也就是跟著看看,搜查的事情還是要勞煩刑部的李侍郎,不知施總司以為如何?”
對于原本就不想趟這渾水的他來說,自然不會去給自己找麻煩。這種事情還是讓別人干的好,自己不過也就是遞個話。
“一切全聽國公吩咐!”
說罷,施奕文就往一旁坐去,然后對吳才吩咐道。
“吳才,你陪李侍郎搜船,讓他好好的搜,我倒要看看,他能搜出個什么來!”
丟下這么一句話,施奕文又沖徐邦瑞抱歉道。
“在下一時氣憤難當,讓國公見笑了。”
“哎呀,瞧你說的,這事擱誰身上,都是一樣的生氣,也虧得總司好脾氣,要是擱我身上,估計我早就直接抽人了,這不是壞人清名嘛!”
喝著茶徐邦瑞看了一眼施奕文,似有所指的說道。
“沒準有些人也就是想鬧這么一出,哎,只可惜有人給當槍使了。”
是誰給人當了槍使?
徐邦瑞指的自然是誠意伯,即便是有舊時的恩怨,可他仍然站出來幫他一把,其實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勛臣之間的一些潛規則,即便是內斗,可在有些事情,必須要步調一致。
畢竟現在這年月,文官在什么地方都高過他們一頭,要是大家不能聯手一致對外的話,那可就真就任人揉捏了。
“國公英明。”
施奕文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到
“誠意伯也是因為急著家人的安危,這才被人當成槍使了,這些事情下官心里頭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然后他們兩人聊了起來,其間他們誰都沒有提徐維新,似乎就像是他們兩都不認識那個人似的。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終于李禎再次來到中艙,畢恭畢敬的行揖道。
“下官見過國公。”
放下茶杯,頭也未抬的徐邦瑞問道。
“可曾搜到蹤跡?”
“回國公話,下官只搜了一半,就被人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