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冬霜巷內的一座宅子于周圍的宅子中,并不怎么顯現,不過大門左右長約十數丈的院墻卻也顯出了這座宅子的不同之外,這院門外立著幾個番子,警惕的看著周圍。
而在院里大堂中,面色鐵青的施奕文冷冰冰的問道。
“他是什么人!”
“回東主話,李禎是刑部侍郎。”
“這我知道!”
施奕文的語氣冰冷。
“我要知道的是其它事情!”
東主的話,讓吳才能夠感受到他憋在心里的怒氣,怎么可能不生氣,剛到南京就被人給了這么一個下馬威,而且還被扣上那樣一頂帽子,這事即便是現在與東主沒有關系,可對于捕風捉影的人來說,仍然會把這當成茶余飯后的笑話。
或許在船上什么都沒有查出來,即便是魏國公、誠意伯都賠了不是,李禎也表示了歉意,可是無論如何,東主這次都是吃了虧。
東主又怎么可能不記恨上那個人!想通其中的環節后,吳才連忙說道。
“李禎此人揚名,皆與當年傅應禎上書引三不成之說,抨擊考成法為首輔下獄有關,在其下獄后,給事中徐貞明與御史李禎、喬巖一起前往探獄,并以送傅應禎
入錦衣獄坐請下詔獄,同鄉同事皆其送至獄門而返……李禎他是隆慶五年進士,亦為張居正的門生,初任高平縣知縣,征授御史。因前往監獄看護傅應禎,被貶為長蘆鹽運司知事,后來幾經輾轉,今年剛剛晉為刑部侍郎……”
吳才的回答讓施奕文冷笑道。
“好一個自請入獄,這入獄是假,借想此揚名恐怕才是真,大明就是毀在這種偽君子的手里,好啊,好啊……”
接連點著頭,施奕文冷笑道。
“我敢說,這件事必定和他脫不了干系,給我好好的查查他,把他給我查個底朝天,殺雞給猴看……這雞,就是他了!”
就是他了!
不需要再找其它人了,幾乎是李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施奕文就相信此事必定與他有關。如此明目張膽的說出書柜、床低,甚至在床板被掀開的時候,可以清楚的看到李禎臉上一閃而過的異色。
“既然他們做了初一,就別怨我做十五了!”
寒著臉施奕文的心底冷笑著,然后冷冰冰的說道。
“新設三關,現在立即設立開關,征稅方式按照貨值征稅,他們不是想暗算我嗎?那我就把報復放在明面上,讓他們知道,總稅務司是不好惹的,還有,通過各關,從今天起,但凡是江南的船貨,一率嚴格檢查,但凡有夾帶而未申報的,一率按律行事……”
東主的話讓吳才的心頭一緊,連忙說道。
“東主,按律行事,那可就是流三千里了,這,這可真的過了……”
“過了?什么是過了,既然他們沒有底線,那么咱們也就不能有什么顧忌。就這么定下了!”
丟下這句話后,不顧吳才的反對,施奕文就轉身離開了正堂,回到自己的房里,閂上了門,又看了窗戶,確定沒有縫隙后,這才走到床邊,掀開床簾,可以看到床上躺著個被包得像是木乃伊的女子。這就是劉世延的小女兒,盡管她的嘴上被綁著布,可是仍然可以看出她的相貌嬌美可人,那姓劉的倒也是好福氣,居然有個這么漂亮的女兒。
當然,讓施奕文慶幸的是,當時心急之下把她藏到空間里,并沒有給她還來傷害,盡管之前曾嘗試過在空間里放置動物,但“藏人”,卻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