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之余,呂調陽的眼睛盯著施奕文。
“嗯,初步計算,天下商貨半數出于江南,按值百抽三計算的話,應該不下六百萬兩!”
雙眼猛然睜大,驚訝了好一會兒,呂調陽才說道。
“難怪,難怪他們想要殺人啊!致遠,這奪人財路有如殺人父母,你一下拿走人家這么多銀子,人家能不起殺心嗎?”
“這……”
眼簾微微一垂,施奕文冷笑道。
“難道,就任由他們盡得商利,而不交一文嗎?”
一聲反問后,施奕文又說道。
“以稅抑商,以商恤農,這才是國家的根本,現在國家財政緊張,將來要是遭逢什么變故,恐怕只能從田賦中加稅,苛捐雜稅猛如虎,歷朝歷代最后動亂無非就是苛捐雜稅引發百姓起事,難道我大明也要重蹈覆轍嗎?所以,我以為以稅關征商稅,以商恤農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首輔苦心開源,歷時數年推行改革,所得不過區區數百萬兩,而今年鈔關收入必將超過田賦,于大明來說,設立鈔關征稅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當然,并非沒有害處,最大的害處恐怕就是出口貿易,鈔關征稅提高了商品售價,自然不利于出口,可是現在的出口貿易每年不過只是區區幾百萬兩罷了,遠不能同晚清相比,當然現在很多出口產量,本身就是賣方市場,適當的提點價并沒有什么影響,并且按施奕文的計劃,將來肯定還是要建立出口退稅機制。
“可是對那些人呢?”
盯著施奕文,呂調陽反問道。
“對于他們來說,恐怕就有如殺其父母一般,如此一來,你施致遠可就是眾矢之的,就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是非除你不可了!”
“是啊……”
笑看著呂調陽,施奕文反問道。
“只是不知道,此次閣老過來,準備如何給在下主持公道,這公道又要主持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