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他”的俏顏看了一會,施奕文才恍然大悟,原來問題出在這啊!她當真是好厲害啊!這并不是什么易容術,仔細看一下她的眉眼五官,雖然精致俊美,但與過去初見時的相貌只八分相似。
現在她只是將穿著打扮加以改變,而去年初見她時,男裝打扮的她卻將眉毛嘴唇都稍加些許修飾,那神情氣質便再也看不出半點女人的脂粉氣,所以明明容顏未改,但看起來卻已經是判若兩人,甚至連聲音也變的中姓的很,所以自已也才看走了眼。
張靜修。
張紫萱。
王子宣……
到底那個才是你啊!還有在京城死的又是何人?
盡管心里充滿疑惑,但是再次見到她,更多的卻是激動,按耐下心底的激動,施奕文見她以男裝打扮說話,便強忍著內心的千言萬語笑道。
“原來是張公子,眼拙眼拙,在下與令表姐是故交,此次回南京勢必是要來拜訪的,可不曾想卻與此與公子相遇,這相逢既是緣,這次在下是不愿再錯過了!”
不愿再錯過了!
千言萬語都在這句話中,而這句話也讓張紫萱強忍著的淚水險些沒流出來,最后她還是強忍著將一雙秋水明眸投注在他身上,神色間透著些哀怨,她深深地望了施奕文一眼,然后說道。
“錯過又有何妨,畢竟,過去總歸已經過去了。”
“你真這么以為嗎?”
施奕文盯著她問道,眼睛就這么望著她,她卻把目光投向外面的小湖。
見狀,施奕文沖動地向前跨了一步,柔聲喚道。
“萱兒。”
“你……”
再次回頭時,施奕文看到她的小嘴一抿,好似要哭出來,看得他心底一疼。
癡癡的看著他,良久,張紫萱才輕輕一嘆,說道。
“當時一別,實在是情非得已,還請兄長見諒。”
“我知道。”
施奕文點了點頭,從在那封信上看到她的筆跡時,他就知道那場火沒有那么簡單,甚至聯想到了京城隨后的諸多變故。
張四維辭職,呂調陽回京……所有的這一切,也許都和眼前的這個人有著扯不清的關系,甚至也和自己有關。
這是不是不蝴蝶的翅膀,施奕文不清楚,可是在得知她葬身火海時,他的心里更多的是婉惜與心痛,當然還有后悔,如果自己當初抓住她,會不會……可是,這怎么可能呢?畢竟她已經嫁予他人,那怕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可是在這個時代,這仍然是有違社會道德的,更何況她還是張居正的女兒!
教子無方!
這樣的罪名,張居正擔不起!
難道是張居正下的手?盡管內心有些疑惑,可施奕文這會卻全不顧得這些了,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見他就這么癡望著自己,臉上閃過一道紅暈,然后她才輕輕一嘆。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恰在這時,一道聲音從一旁傳出來。
“是我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