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張居正說完,李太后就哭訴道。
“張先生當真以為如此,那些人就會住手嗎?”
然后她盯著張居正說道。
“你是先帝遺囑中的顧命大臣,鈞兒雖貴為天子,這些年而國事天下事,都是勞張先生盡心謀劃,這么多年,張先生如何忠心于國事,哀家又豈會不知,現在有亂臣賊子想要奪皇兒帝位,難道先生真的要棄我們而去嗎?”
李太后剛說完,朱翊鈞就厲聲質問道。
“是誰,是誰如此膽大包天,居然,居然敢……他們那里是要誅奸臣,分明就是想篡位謀反!難道,他們真以為朕不敢殺人嗎!”
正是年少的朱翊鈞一直以來都想要有一番作為,想要成為一代明君,可是他從不曾想到,現在居然有人想要篡位。
“臣,臣萬死……”
張居正卻是兩手按膝,頷首言道。
“若是臣致仕能避免這一切,臣請陛下同意臣致仕。”
李太后覺得張居正的話雖然誠懇,但是未嘗不知道,這并不是出自于他的本意,于是便說道。
“張先生怎好如此說話,你不僅是大明的首輔,還是皇帝的師傅哪,不要忘了,隆慶四年,你就是太子太傅!”
“臣從不敢忘,”
張居正抬眼看了看坐在御座上的朱翊鈞,充滿深情地說道。
“只要能保住陛下,臣縱是萬死又有何妨。”
“萬死!”
朱翊鈞看著張居正說道。
“張先生,你既然是朕的師傅,也是大明首輔,現在朝中出了逆臣,難道先生就是要棄職而去嗎?先生就是這么對學生的嗎?”
朱翊鈞盯著張居正說道。
“臣,臣……”
心知時機已經成熟的張居正,便再次叩道說道。
“臣不敢!”
“張先生,即使是你致仕了他們又豈會放過我們娘倆。”
“是啊,首輔,擱那些個亂臣賊子眼里頭,可是沒有皇帝太后的,即便是您致仕了,他們一樣的會行叛逆的!”
一旁早就被嚇的心驚肉跳的馮保,也跟著說道。
“張先生,你告訴朕,有那些人涉及其中!”
朱翊鈞瞪大眼睛,盯著張居正問道。
“臣雖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涉及其中,但是臣知道,他們已經做好準備,只待時機成熟時,即會發動……”
“既然如此,你準備怎么做?”
相比先前,朱翊鈞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他走過去扶著張居正說道。
“張先生,無論如何,還請先生救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