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從來都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至于其它人……他們根本就不在乎,甚至于國家,他們也可以不在乎,他們所在意的從來都只是金錢,僅此而已。
就像對于張四維來說,只是瞬間,他就作出了決定,死道友不能死貧道,其它人是可以犧牲的,張家和王家必須要保住。當然,這可能也是張居正給他的條件。
“首輔想要的僅僅只是鹽稅?”
沉思片刻,張四維反問道,盡管他知道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可是他仍然想要知道張居正想要什么。
見張四維沒有說話,張居正繼續說道。
“你們這些人啊,眼睛里頭從來都只看到銀子,除了銀子就再也沒有其它的任何東西,你們為什么會這樣?歸根結底,還是銀子惹得禍,損公把私這么多年,每年上千萬兩的鹽稅都進了山西鹽商的手里,這件事啊……”
搖了搖頭,張居正直接了當的說道。
“就是說破了天去,你們也占不著理,這么多年山西鹽商掙了多少銀子,這些銀子本身就是朝廷的,所以,你要幫我把這些銀子拿回來.....”
不等張四維說話,張居正就直接打斷他說道。
“你先別急著打斷我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確實不是所有人都涉及其中,但是既然要下手了,那張某人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張某人做事用人從來不問其它,只要與國有益,都可以去做,去用。這次,所以會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是因為,你了解他們,不僅知道怎么整頓鹽稅,而且還知道怎么把他們手里的銀子掏出來!”
“首輔高明......”
張四維張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么來,作為失敗者的他,根本就沒有其它的任何選擇,其實,能保住性命,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了。
“你應該還有其它的問題要問吧!”
把目光落在張四維的身上,張居正知道想要馴服這個人,就必須要解開他心里的一些疑惑。
“我想知道,首輔是如何得知,我們會在今天下手!”
這正是張四維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張居正讓他“領功”,他必定會以為內部有人走露了消息,可是現在看來絕對不是如此。那消息又是怎么走露的?
“銀子!”
張居正直接了當的答道。
“這幾天,他們一共起出了300萬兩銀子,好大的手筆啊!”
嘲諷似的哼了一聲,張居正又說道。
“這么一大筆銀子,他們準備用在什么地方?總不會把銀子隨便拿出來當擺設,所以只要盯著銀子就行了。”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張居正江沒有盯到銀子,是唐子琪讓人送來的情報,在這個時候,大筆銀子的調動本身就很奇怪。只要盯上了銀子一切自然也就有了頭緒。
“昨天你們把80萬兩銀子運到京營的時候,張某人就知道,你們要動手了,這些銀子,就是他們的開拔錢,是賞錢,至于剩下的220萬兩……”
“哎,也都是賞錢,到時候,還會以朝廷的名義往九邊另有賞銀……”
長嘆口氣,張四維終于明白了失誤在什么地方,就是那么點銀子。
“好大的手筆啊!”
看了一眼張四維,張居正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