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兩年,師父的身體可還健朗,師弟師妹們的功法可有長進
過去師父常常說,他是他最省心的弟子,努力上進又沉穩、功課和武藝從未讓他操心過。
不成想,他這個沉穩聽話了十幾年的徒兒,卻一朝玩了個大的。
只留下一封書信,便私自取走了韶光無雙锏下了山。
師父他老人家,應該氣壞了罷
只是,自打他懂事時起,他從師父那里聽來了許多母親年輕時的舊事,還有老君山的典經閣中也記載著母親少時成名的只言片語的經歷。
沒有子女會對自己傳奇一般的生身父母絲毫沒有好奇心,他自然也不例外。
有些事情,仿佛也隨著凌或年紀的增長,愈發困擾著他。
他若不能查清楚,便始終無法徹底放下。
更何況,身為人子,這是他必須去做的。
所以哪怕師父并不愿意他過多探尋挖掘母親的過往,但他卻不能不替自己那位因為被小人所脅迫、飲恨自戕的母親討一個公道。
宇文佳哪里知道他此時心中的復雜難辨,還在開心的找著話題與凌或閑聊。
“咦世子既然想念家鄉,為何早先不回來呢是東臨城不許弟子們離開嗎”
她想了想,又自問自答的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先前的推測。
“不對不對,世子可是東臨城先任城主的入室弟子。
多年前世子的師兄破海刀仙李憑欄李大俠,在前任城主身故后繼任了東臨城城主。
傳聞李城主與世子的關系親厚,想來沒人會阻攔世子歸家省親。既然如此,世子為何不回來呢”
這話可是把凌或問住了。
他哪里會知道漆雕拓野為何不回邯庸
于是,只能沉默住了。
他們身旁的馬車中,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忽然接過話,替凌或解了圍。
“我師兄嘛,一心向武問道,多年來心中只有他那柄劈月刀,刀法未及大成,他自然是不會輕易下山的。”
宇文佳愕然看向馬車,車簾垂著,謝昭并未露面。
“謝女俠,你,你怎么偷聽我和世子說話”
謝昭聲音帶著一絲笑意。
“郡主,講道理謝某自打啟程,便在這馬車里一動未動。
是你們恰好在我乘坐的馬車旁閑話家常,可并非在下有意偷聽。”
宇文佳被問住了。
她停頓了一下,細想似乎是這個道理。
不過與“漆雕世子”對話時居然還有第三個耳朵豎在一旁,還是讓她有些難為情的。
但是謝昭的話,卻讓她產生了濃濃的好奇心,于是她又問
“你方才說,世子刀法未及大成之前是不會下山的。
那么如今,世子可算是刀法大成了罷他已是祗仙境的刀仙了”
凌或沉默的駕著馬,全權任憑謝昭隨意“發揮”。
謝昭的聲音從馬車車簾后傳來,語氣淡淡的。
“那就要看是怎么看了。”
宇文佳奇道“怎么看這又是什么意思”
謝昭“若是世人看來,我師兄如今已是祗仙人境的刀仙,是當世七大絕頂高手之一,自然算是刀法大成。
不過呢,在我師兄自己看來,或許這還遠遠不夠。”
宇文佳下意識扭頭錯愕的看向凌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