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謝昭的命果真是很硬。
按過去韓長生的說法,那簡直就是一只打不死的蠅蟲,堪比花崗巖般的堅若磐石。
盡管謝昭燒了一整夜,后半夜甚至盜汗到了幾近脫水的程度,但是天亮以后等高燒退去了,人竟也又精神過來了。
雖然因為沒怎么睡好,眼下的青痕顯得肉眼可見,嘴唇上干裂的傷口也因為脫水又崩出了血,但她清早睜開眼后,一雙眸子如寒星,清醒異常。
“咦為何你的額頭這么冰涼”
阿若婭驚訝。
她試謝昭體溫的揉胰此時還放在謝昭的額頭上,觸手可及,確是一片冰涼。
那溫度幾乎跟涼了幾個時辰的尸體差不多了。
她微微蹙眉,好奇的又碰了碰謝昭的手背,竟然也是冰坨坨的觸感。
小姑娘眼底閃過一抹迷茫,這人怎么是涼的
又不是死人,就算高熱褪去,體溫降了溫,也不該如此觸之如冰啊。
她旋即一臉認真的摸了摸謝昭的手腕脈象,謝昭一臉好笑的看著她,并沒有躲開。
因為謝昭自知自己的脈象奇特,料想阿若婭也摸不出個所以然來。
誰知道好半晌了,這小姑娘還真“摸脈”抹上了癮,摸完左邊手腕,又拉過謝昭右手腕皺著小眉頭摸了半天。
謝昭一臉無語的看著她,笑吟吟的搖頭道
“小神醫可曾摸出了什么”
阿若婭被打斷了,臉上的表情十分不悅,她趾高氣揚道
“你不要說話,我在給你瞧病呢”
謝昭忍不住逗她。
“哦,那小神醫扶脈良久,想必瞧出了該如何醫治在下的風寒了”
阿若婭支支吾吾的。
“唔你也說了是風寒,風寒算什么大病也沒什么好瞧的。
我瞧你應該是已經大好了,你昨夜未曾用完膳,所以風邪入體高熱不退,早起才又會渾身上下半點熱氣都沒有”
謝昭哈哈一笑,知道她也是好心,所以并不揭穿小姑娘的假神醫行徑。
她起身拿起一旁牧民給她們準備的一套衣服,抬眼看了看阿若婭。
阿若婭一愣。
“咋”
謝昭嘆氣。
“小神醫還請回避一下,您的病患要換衣服。”
她昨晚出的汗,將原本的衣服浸得濕透,此時半干不干的遢在身上,很不舒服。
若是不盡快換掉,只怕出了這溫暖的帳篷到外面走上一遭,濕漉潮濕下受些冷風,又是要頭痛的。
塔拉大叔昨晚將自己出嫁的女兒放在娘家不用的舊衣物,拿來給她們替換,是個熱心腸的草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