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菊艱難地前進,每走一步頭頂的壓力就加重幾分。
冬獅郎沒有阻止,腦子里反復思考將如何應對。
亂菊此時披著冬獅郎的隊長死霸大衣,里面只有蔽體的內衣,身形蹣跚,搖搖欲墜。
忽然間,三名死神頭頂一輕,剛剛去山的壓力多少煙消云散,顧不上身邊的人,亂菊瞬步閃身來到市丸銀所處的人形大坑。
市丸銀抬起頭,試圖站起來,剛有所動作就牽動斷裂的骨頭,為了不被青梅發現自己狼狽的模樣,抬頭強笑道“亂菊”只是笑得有些難看。
亂菊寫滿擔憂和心疼,小心翼翼地將他從地上,翻出來,每一個動作都異常小心細致,即使這樣,動作之間依舊能從市丸銀體內傳來牙酸的摩擦聲。
他現在的狀態不比當時的狛村好到哪里去。
耳中傳來刺耳的聲音,亂菊哪能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眼上的繃帶逐漸濕潤了幾分。
碰也不是,扶也不是,一頓操作下來,市丸銀好不容易仰躺在狼藉的地上。
深深大口幾口空氣,剛剛那一瞬間,市丸銀真的覺得自己快死了,自己面對的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深淵巨獸。
看著亂菊,她眼睛還沒好,淚水可能會影響恢復,如果影響到視力,他必定會后悔終生。
扯出極為牽強的笑容,聲音努力保持和平時相同的語調“亂菊,我沒事”
話沒說完,一只手掌呼呼從天而降,沒有躲閃,硬生生承受亂菊的怒火。
“銀,你混蛋”眼上的濕潤感又加深了幾分。
市丸銀心知這次不能善了,生死完全掌控在眼前旅客手中,嘗試握住神槍。
稍一發力,一股股巨痛就刺激著他繃緊的神經。
“大熊先生,這是市丸銀和閣下的事情,請不要傷及無辜。”市丸銀強忍疼痛,死死盯著面前的李川,心里下定主意,但凡對方稍微露出點不耐煩,或是拒絕的意思,即使身死在這里也要保證亂菊的安全。
傷及無辜李川挑了挑眉,表情變得玩味,誰都能說這句話,唯獨你們護庭十三隊沒有資格。
在市丸銀眼里,此時李川的表情看起來很森然。
“哦你打算怎么處理”右手虛空一探,地上的刃甲重新飛入手中,套在身上。
亂菊聽了,心中一驚,剛剛把注意力全都關注在心上人身上,聽到熟悉得聲音,這才反應過來。
在雙極臺一直都是隊長之流在和對方交戰,近距離之下,這還是第一次。
強忍著疼痛和心中的恐懼,突然站起身,斬魄刀橫在胸前,一言不發,表明自己的態度。
見冬獅郎也挾著勁風朝這邊殺來。
“無聊。”李川嘴里咕噥兩聲,大手一揮,一股強勁的風力憑空生起,將毫無防備的三人吹出數百米遠。
“天色晚了,肚子餓了。”說完就轉身朝四番隊隊舍走去。
市丸銀和冬獅郎面面相覷,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但也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空氣中隱隱約約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生命之水能恢復那位女士的靈魂,但是也不能恢復。”
“如果想要的話,可以來找我。”
市丸銀本就是絕頂聰明之輩,瞬間了解李川打的謎語,亂菊失去的那部分靈魂肯定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