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鬼怪的身份呼之欲出。
“我是誰”老女人注視著林辰,又一次一字一頓地發問,“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林辰打了個寒顫,吞了口唾沫,訥訥道“您是安娜小姐”
花園中,松軟的泥土蒸騰著溽濕的潮氣,深黑的碎土塊松散地堆在土坑兩邊。
齊斯和常胥雙雙低頭看著新挖出的土坑里的尸體,一時無言。
常胥手里還握著個鏟子,這坑自然是他挖出來的。
齊斯剛送走安娜小姐,裝作順道,實則早有預謀地路過,然后就看到了這一幅圖景。
坑里的尸體全身血肉模糊,倒是臉被特意清理過,能勉強看出生前的外貌
是個大眾臉的小年輕。
殮容的手法挺眼熟的,要不是齊斯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對這張臉毫無印象,他都要懷疑是自己動的手了。
死者穿著不符合莊園年代的白色t恤,上面還印著個大大的滑稽表情。
常胥判斷道“是玩家,和沈明死法一致,都被玫瑰吸干了血液。”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
齊斯狀似隨意地問“常哥,你怎么知道這里埋著一具尸體”
常胥反問“剛才你和安娜小姐說什么了”
這無疑是在表明態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容他人試探和觸及。
齊斯了然,露出一個誠懇的微笑“我啊,夸她長得好看,順帶問了下她的年齡。你也知道,很多女孩子討厭談年齡相關的問題,她好像有點生氣,就丟下我走了。”
常胥側頭注視齊斯的眼睛,大概是想判斷他有沒有說謊。
齊斯不閃不避,神情坦蕩。
沉默持續了兩秒鐘,常胥似乎是信了齊斯的鬼話,低頭盯著坑里的尸體,解釋道“我的線索中有一條說,安娜小姐認為死亡是玫瑰最好的養料。我因此判斷花園中埋有尸體。”
齊斯沒想到常胥這么實誠,問他問題他還真會解釋。
當然,在沒見到真憑實據前,齊斯不會輕信旁人說的半個字。
他似笑非笑道“花園這兩個字代表了大約一千平方米的地兒,你怎么確定尸體就在這兒”
“直覺。”常胥在坑前蹲下身,“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厲害厲害。”齊斯敷衍地恭維著,在土坑另一側蹲下,用餐巾包住手指,戳了戳尸體的臉。
他很快有了判斷“看手感,死亡時間不超過七十二小時。這副本挺忙啊,玩家一茬茬地來。”
常胥挑眉“你對尸體懂得真多。”
“職業素養,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不想懂也懂了。”
“動物尸體和人類尸體似乎不可一概而論。”
“先入為主的刻板印象罷了。”齊斯已經將餐巾翻了個面疊好,收進口袋。
他站起身俯視常胥,瞇起眼笑“人也是動物,不是么”
這話說的理所當然,分明是輕松隨性的語氣,卻讓人沒來由細思背后的意味,不寒而栗。
常胥陡然抬頭,聲音倏地冷了下來“你殺過人”
“沒有,別污蔑我。”齊斯將手插進褲兜,一臉無辜地倒打一耙,“這么輕易地把殺人掛在嘴邊,你該不會殺過人吧”
常胥認真地回答“殺過。”
齊斯咂摸字句間的意味,問“你是武警”
“差不多。”常胥似乎有些猶豫,停頓片刻后補充道,“交給我的任務基本上都是就地格殺,我從來沒失手過。”
“這樣么聽起來就像一個總是說謊的小孩試圖讓其他人相信他只是想當作家。”齊斯笑著揶揄一句,同時默默將信息記下。
他敏銳地意識到這會是一個可以利用的點。
習慣執行格殺任務的人很容易建立殺人的條件反射。
葉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在兩人身邊停住腳步,皺著眉低頭朝坑里張望,說是研究新出現的線索,倒更像是來打探兩個人的動向。
順著危險話題往下交流并不明智,齊斯的臉上再度掛起溫和無害的微笑“總之,警察同志,你以后遇見和尸體有關的問題,可以來問我。簡單的判斷死法和死亡時間的活計,我還是能做的。”
常胥默然凝眸,不置可否。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