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常胥的后半句話,微笑著說“假設你對昨晚情況的描述是真的,我猜你擁有對付詭異的手段。而我剛好比較脆皮,一遇到詭異就會涼,需要一個能打的人幫忙應對特殊情況。”
“至于你到底有沒有殺人,我并不在意。最好的安全保障就是對形勢的判斷,在道德疲弱無力的情況下,我只談利益。”
常胥的眉頭微不可見地一皺,然后就聽齊斯補充了一句“而且我打不過你,所以對你來說,和莪合作沒有任何風險,不是嗎”
這套邏輯是常胥熟悉且受用的,他下意識便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齊斯接下去說道“我掌握了通關這個副本的關鍵,去往三樓只是為了驗證我的一些猜測。你和我合作,我們一起破解世界觀,皆大歡喜;你要是殺了我,或者讓我不明不白地死了”
他意味不明地停頓片刻,輕笑一聲“呵,剩下的線索就得靠你自己猜了。”
很有道理。常胥再次頷首,算是認可了齊斯的說法。
下一秒,就見站在門邊的齊斯往旁邊退了幾步,將門讓出來示意他開門“既然選擇合作了,各自房間里的線索要不也共享一下”
常胥不疑有他,徑自走到門前,從口袋里摸出房門鑰匙插進鎖眼。
齊斯看著眼前人毫無防備的后脖頸,沒來由地開始浮想刀片在肌膚間游刃的觸感。
他眼神暗了暗,堪堪壓下危險的想法,在一旁用一聽就假得很的語氣補充道“可能得委屈常哥你先公開一部分信息了,我隊友還活著,他這人比較小肚雞腸,一直不讓我率先亮線索唉,誰能想到沈哥死得那么早呢”
常胥一聲不吭,顯然不打算當捧哏。
他轉動鑰匙開了鎖,推門而入。
齊斯立刻收了臉上的虛偽,正色緊隨其后。
3號房間的布局和2號房大同小異,一張大床,一盞油燈,一張書桌,兩把椅子,構成內里的全部家具。
桌上的筆記本整整齊齊疊成一摞,上面放著一張寫滿了字的莎草紙,大概是對于線索的整理。
齊斯也不客氣,徑直走到書桌邊,拿起那張紙便起來。
我終困守時間
晨昏于此交界
輪回年復一年
昨日共我重現
我不知我在這里住了多久,但我依舊記得我初來這里的那個清晨,從高天之上垂落的冰涼雨幕籠罩世界,灰蒙蒙的天地間有一抹紅色鮮亮至極,將那令人頹廢沮喪的色彩中和成迷人而夢幻的淡紫。
我在鐵門外勒馬,從窗戶里看到了一張多么可愛的臉她那樣的光彩照人,讓我瞬間忘了瓢潑的雨,誤以為身處明媚的艷陽天。她便是安娜,我想,我從第一眼見到起,便無法自拔地愛上了她。
安娜和她的妹妹安妮相依為命,住在玫瑰莊園。她們的父母早在三年前便已經故去那真是個不幸的消息,城堡里只有她們了,連個女仆都沒有。
她們的門第早在父母一輩便已經衰落,微薄的遺產只夠打理莊園,還需靠賣玫瑰花維持生計。我問安娜以后的打算,她說她也許會嫁給一個有財力的新晉貴族,改善生活。“我想讓我的妹妹比我幸福。”她這樣對我說。
我和安娜很快墜入愛河,安妮似乎對此很不滿,她一遍遍聲稱她不需要通過出賣姐姐的美貌來換取更好的生活。她看起來很愛她姐姐,我要怎么才能讓她相信,我會永遠愛著安娜呢
這幾天我寫了好幾封信寄回家去,盡量旁敲側擊地告訴父親我和安娜的事,希望能有好的結果吧。
如果父親不同意的話,如果她愿意為我放棄名分,我們可以約好時間,在夜里一起不,這個想法太過瘋狂了
那個夜晚,安娜終究沒有來找我,我只能獨自離開。我回到家里,用了一年的時間說服父親,再度回到玫瑰莊園。
許久不見,安娜似乎變得有些奇怪,她身上的玫瑰花香比當初濃郁很多,我不是很喜歡那種味道;她對我很冷淡,有幾次我不經意間回頭,能看到她眼中的陰冷,幾乎刺傷了我。
安娜對我說,她認為死亡是玫瑰最好的養料。我好像明白了什么,那是最糟糕的猜測,但如果能夠救她的話,我是愿意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