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有時候不需要爭辯太多,只需要躲在幕后去觀察,去窺探,就可以獲得所有我們想知道的信息了。”
“鄒姐,你不是第二次進副本吧這樣的道具可不是新人拿得出來的,你是花費積分指定副本進來的老手吧”
1號客房中,鄒艷和葉子坐在書桌前,目不轉睛地盯著桌上的赫爾墨斯之眼看。
鄒艷笑著對葉子說“你也不簡單,不是么你和沈明在現實里就認識,對吧”
葉子瞪大了眼睛,半晌后才故作鎮定道“他是我舅舅,我欠了點錢,又不怕死,他說玩這個游戲來錢快。我和他也不熟,不然他也不至于嫌棄我,不讓我和他相認。不過鄒姐,你是怎么看出來我和他認識的”
鄒艷對她的狡辯不置可否,嘴角笑意更濃“你難道不覺得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嗎我還知道,你們都是昔拉的人。”
她忽然溫柔地拉住葉子的右手,輕輕按壓她的尾指。
葉子原本光潔白皙的指節上,竟緩緩凸現出一枚黑色指環,表面用浮雕勾出一只裝飾蝴蝶,再看又像是英文字母“s”。
鄒艷褪下女孩的黑色指環,而后者在此過程中竟動彈不得,只能目眥欲裂地從喉嚨口吐出“嗬嗬”的聲音。
門外傳來一聲宏亮的鐘聲,下午一點了。
鄒艷歪著頭端詳葉子眼中的恐懼,微笑著將手覆上她的脖頸,目光虔誠而平靜
“神不保佑你。”
“沈明是昔拉公會的人,柳青葉和沈明認識,我懷疑她也是。”常胥伸手撥開身前的藤蔓,聲音淡如湖水。
古堡三樓,黑綠色的植物觸須從樓層的四個角落破土而出,以爬行動物的情態在灰黑色的四壁上攀緣,漁網似的瓜分每一片墻壁。
粗大的植株呈現蓬勃的生命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到天花板,并從上而下垂落在地,將整層樓的空間層層封鎖,哪怕是矮小靈巧的孩童也難以從錯綜復雜的枝葉間通過。
齊斯試著用刀片在一條一指粗細的藤蔓上劃了一道,綠色的汁液濺上他的臉,快速凝結成毛絨絨的觸須往他皮肉里鉆。他忙抬手去撕扯,卻連帶著一小層皮一起扯了下來。
“這藤蔓有點意思,不會是能寄生在人體中的設定吧”齊斯收了刀片,和常胥一樣用手去撥出一條勉強能通人的路,“你怎么知道沈明是昔拉公會的”
他不知道“昔拉公會”是什么玩意兒,不過從常胥理所當然的語氣來看,這個公會應該很有名,是老玩家絕對會知道的那種。
考慮到自己“第二次進副本”的身份,他按捺住了好奇心,沒有問“昔拉公會是什么”之類的蠢問題。
常胥停住腳步,從懷里摸出一個指環模樣的東西,遞給齊斯看。
那是個黑色的指環,制式樸實,唯有一個扭曲成字母“s”的黑色蝴蝶雕刻作為裝飾。
“這是我在沈明身上找到的,他們的信物。”常胥說,“昔拉公會對詭異游戲的研究很超前,已經可以自己制造一些能夠帶入游戲的道具了。像這個指環,效果就是提高兩人進入同一個副本的概率。”
昔拉公會能自行制造道具是么
齊斯眼睛一亮,下意識撫了撫右手腕上的手環。
似乎是察覺到了臨時隊友的好奇,常胥淡淡道“你要是對這些信息感興趣,可以自己去論壇上查,基本上所有可以公開的信息都在上面了。”
想到了什么,他又補充了一句“昔拉公會干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現在已是眾矢之的,在游戲和現實中都在遭遇各方勢力的圍剿,被連根拔起只是時間問題。”
這是怕他加入那個所謂的“昔拉公會”嗎
齊斯唯恐天下不亂,挑眉看向常胥“這么看來,沈明的死不可能和常哥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吧”
常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認真地問“有什么關系”
“沒意思。”
藤蔓的掩映后是緊掩的門扉,銹蝕的鎖眼中積滿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