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盒問題么
齊斯想起自己前不久給林辰的舉例,挑眉問道“我們可以通過敲擊柜面等方式輔助判斷嗎”
“不可以的呢,在做出選擇之前,只能看,不能摸。”
灰塵的纖維在空中懸浮、紛飛,小女孩周身蒙著一圈淡淡的光暈,臉蛋卻是一片空白,讓她看上去像是一個幻覺中的虛影。
她將雙手在胸前交疊,天真而殘忍地催促“快選吧,你們中要有一個人先選哦。”
齊斯垂眼看著女孩沒有五官的臉,冷不丁地問“你是人嗎”
小女孩仰起臉說“是的呢,我從始至終都是人。”
齊斯笑了“那好,我會讓我的隊友先選一個柜子,但不打開。你去另外兩個柜子中選一個打開,怎么樣你自己說的,每人開一次柜子。”
先讓小女孩開一個柜子,再用話術誘導常胥開一個柜子,不管他是死是活,支線任務都能完成完美
老電影般昏黃的光線中,齊斯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小女孩沉默地歪著頭,遲疑地思考他的提議。
身后的地面上,娃娃依舊在用沒有起伏的語調幽幽念著兒歌。
“她來了,她來了,她在暴雨中”
“別看我,別看我,我在吱”
毫無預兆地,吟唱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蟋蟀被踩癟的聲音。
眼前女孩的虛影忽然撲閃了兩下,連同旁邊兩個衣柜一起消失無蹤,只剩下正中間一個衣柜孤獨地立著。
支線任務已完成
冰冷的電子音陡然響起。
齊斯應聲回頭,看到的是常胥面無表情的臉,和被他踩在腳下的娃娃。
常胥沉默了一息,垂眼道“我沒想到它這么弱。”
你是氪金了還是開掛了
這叫什么解決不了問題所以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齊斯目光微凝,沒來由地想起以前在對電車難題的討論中,聽到的那個“把電車炸了”的答案。
他一時有些慶幸,自己之前忍住了,沒朝常胥發難。
“你看上去挺擅長對付詭異的,身份恐怕不像你自己說的這么簡單吧”齊斯收斂心神,笑著揶揄。
常胥扯了扯帽檐,吐出三個字“天生的。”
“厲害厲害。”齊斯輕嘖一聲,恭維的語句一聽就假。
常胥的說辭他一個字也不信。他傾向于認為,這位警察同志對抗詭異的能力來自游戲的饋贈完美通關的獎勵亦或是花費積分進行的強化。
他看過一些無限流,對某些套路十分熟悉。
雖然不知道這有什么好隱瞞的,不過這是不是說明,只要他多通關幾個副本,在武力上的缺陷也能得到彌補
齊斯漫無邊際地想著,隨手指了指已經被踩扁的娃娃,示意常胥撿起來。
常胥無聲地照做,把布娃娃拿在手里翻來覆去觀察了一番,最終將娃娃的衣角翻起來給齊斯看了一眼。
那里赫然用紅色針線繡著一個英文單詞“anna”。
“是作為姐姐的安娜的娃娃。從兒歌的內容可以看出,安娜很害怕她的妹妹安妮,安妮的愛慕情愫大概率只是自作多情。”齊斯將和之前大差不差的推測說了一遍。
他掃視一圈房間內的布局,確定沒有其他可探索的地方了,才指了指身前的衣柜。
常胥會意,拉開衣柜的門,隨后彎腰從落灰的內里拾起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照片的構圖十分草率,一張擺滿佳肴的長桌旁,端端正正坐著九個人,都面朝著鏡頭,姿勢木訥呆板。
其中有四個人的面容清晰可見,另外五人的臉則是一片模糊。